护卫惊骇莫名,脚下一软,瘫倒在地,这一怂,反倒救了他一命,身子矮下来,砍向脖子的横刀砍到了高处,贴着头皮,削掉了头顶发髻。
头皮一凉,刚才嚣张的护卫吓破了胆,“唔啊啊啊”嚎叫声响彻四方,屁股下一摊黄褐色的液体蜿蜒流淌。
“何事喧哗?”冷冷的一声询问,值守的备身齐刷刷一抖,站直了身体,大声回应,“回禀上官,有人冲击禁区”
“郑重见过世叔”出来的是郑重,他在义阳公主府见过权毅,躬身行礼,“世叔稍候,我去请将军前来迎接”
“不必了,我自进去便可”权毅挥手让人把护卫拖走,懒得再摆架子。
郑重弯腰伸手,“世叔请”
一入宣仁门,冷风尽去,热浪来袭,若非亲眼看到,权毅不会相信自己的长子会是那个打着赤膊,在砂砾地面上,匍匐前驱的糙汉子,看爬行的速度,他不是第一名,周围的部属,给他空出大片空地,自觉环绕着他。
闻报之后,权策停止训练,起身冲了个凉水澡,换上便装,拜见父亲,部属操演如故。
听说了父亲的遭遇,权策勃然作色,表示要向天后告状,他自己也是受害者,每日出门都有人尾随。
他这么一说,权毅反倒松了口气,端起了高姿态,“你这里门槛越发高了”
权策询问后得知情由,下令把值守备身带过来,开口就让权毅皱眉。
“你没有错,是我未曾考虑周全,对父亲失礼,累部属为难,过错在我,罚二十军棍,由你执行”
权毅震惊起身,欲言又止。
“将军,属下愿代将军受过……”值守备身扔掉军棍,双膝跪地。
“军中自有规矩法令,岂是你想代就能代的,执行命令”权策趴在长凳上,没有脱裤子。
“是”值守备身扯着嗓子领命,挥起军棍行刑,啪啪作响,每一棍都扎扎实实,权策面红耳赤,死咬着嘴唇,闷哼连连,脸上汗水落下,跟备身洒落的泪水混在一起,倒映出权毅有些关切,又有些骄傲的脸颊。
权策笑了,挨了这顿打,心里舒畅多了。
上林坊,义阳公主府新宅,幕僚萧嵩在住处的砖墙里抠出一张纸,看完后,脸色煞白,立刻打点行囊,要了匹马,匆匆离去。
萧嵩连夜赶路,出了洛阳,才放慢速度,到达偃师县地界,寻了个村落投宿,夜间,房间里一阵黑烟弥漫,数个黑衣人潜入房间,将他装进麻袋。
次日,洛阳城门,一辆车辙极深的马车引起守门士卒注意,“这里面是何物?”
“回军爷,是块石头,刻了字的,给主家运回来”为首的汉子笑得憨实。
士卒不信,打开麻袋口,往下撸了一尺,果然是块巨石,挥手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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