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智昊关掉灯,其他三人遮住手机的灯光在群里聊了起来。
姚鑫:“我感觉耗子太自卑了,说实话,我觉得我们已经是天之骄子了,自大都来不及,他咋就那么缺少自信……”
楚攸宁十分苦涩地敲着手机键盘:“你们有父母,不懂单亲家庭的痛,小时候永远被嘲笑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很伤人的。”
姚鑫:“我初中进城上学,也是天天被嘲笑乡里别。后来因为我长得太帅了,有次剪了个特别痞气的寸头,学校里都知道我没什么背景,被学校里的真混混拿烟屁股烫嘴……
说什么要当混混就要学会抽烟,后来那伙人肆意妄为地欺负我。
我爸妈看我烫的满嘴肿泡,哭着劝我忍着点,说他们都是农民,惹不起大城市里的富贵子弟,让我受苦了什么的。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不想忍了,发誓我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最起码要实现阶级跨越。
后来我成绩总是在学校里名列前茅,有奖学金拿,还有校领导替我撑腰,他们再也不敢惹我了。”
姚鑫的一大段文字深深刺痛了陈潇。
封存多年的记忆化成了一根根绵针往他的心里扎。
陈潇这辈子没有吃过什么苦,受过多少磨难,遂只得将自己的故事化为第三人称描述出来。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男孩十二岁前都有着一个完整的家庭,十二岁时,母亲生了病。
家里为了给她治病,连家里仅剩的砂锅也被卖了出去。
后来,她留下了一封遗书,刻意制造了一起交通事故,让自己死在了大货车的车轮底下,用这笔赔偿款希望丈夫和孩子能够开始新的生活。
在男孩高考前夕,他的父亲在工地上被人当众杀害了,身中二十七刀,刀刀致命。凶手随后就自首了。
经过调查,凶手就是多年前给出高额赔偿款的货车司机。
那笔赔偿款几乎掏空了司机家所有的积蓄,而那笔钱,原本是要留给自己的老母亲治病用的。
没多久,他的妻子也得了急病去世了。
司机没有孩子,偶然间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以后,生活里只留下一个念头,要让那个拿了自己赔偿款的男人去给自己的老婆和母亲陪葬。
那个男孩呢,没了追求理想的信念。从此背负着两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和血债活了下去。
每日里像个行尸走肉般活到了三十好几,最终因为一次意外结束了自己本可以光辉璀璨的一生……”
有句话陈潇没有说:“那个男孩,就是我。”
这段真实又悲惨的经历封存在陈潇的脑海中至今快要三十年,但说起来仍然在被窝中不停地抽泣。
楚攸宁:“我也是自幼丧母,我好一些的是,我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但更惨一些的是,直到小学毕业,我还在不停地追问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在哪里。
后来是我爸挠破了头才带我走出了这个童年噩梦,你们才能看到现在开朗的我。
这个故事本身没有谁对谁错,男孩的母亲出于自己让整个家庭溃败不堪的愧疚,想在自己死前为家庭做出最后一点贡献,你不能说她做错了。但另一方面,她也将一个无辜的家庭拖下了水。”
“我不是来让你们评论故事的!”
陈潇继续敲着键盘:“既然我们做了室友,我希望我也能够帮帮耗子。”
“陈潇说的没错!耗子从小缺少父爱,所以让他多认几个爸爸就好了。【滑稽】”
“去去去,别打岔。我是说,我想要发动一个‘改造吕智昊’的计划。帮助他能够早日找回自信心。
之前不是有个词儿叫‘普却信’么,可是能考上魔交大的哪个是等闲之辈?别人读大专,读中专的都能那么自信,我们都是名校的高材生,凭什么每天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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