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时候不热,最是悠闲。
下学的现在,几个小孩仍缠着赵平安,老廖只能跟着。
赵平安最喜欢在这时候逛街捡漏,买点便宜东西,顺便观察许多现象。
“赵先生,可遇到你了,给!”
遇到那个膀大腰圆的徐婆娘,她二话不说,卖剩下的十几个炊饼打包给了小赵,“好东西也没有,这些送给先生了。我和王铁匠已成婚,说起来媒妁应该是先生才对,一直都没机会谢谢您。”
卧槽这么大的炊饼,撑死三次也吃不完好吧。
但身边的小铃铛代替赵平安接了过来,说道,“师父不用担心,这种饼我娘一顿能吃两,我爹爹一顿能吃三。小姨娘加上我能吃一,镇得住的。”
大雱对此嗤之以鼻,觉得有什么好吃的。
二丫则是眼睁睁看着炊饼,口水又吧嗒吧嗒的掉落。
“好吧。”
只得把饼收下了。
继续往前走,遇到两妇人熬羊汤,却像是满面愁容,场面也并没有煮品那热气腾腾的样子。
大宋这时期不许杀牛,猪肉并不便宜,且相对来说被部分群体所排斥,所以流行羊肉,这临近开饭的时候许多人都来买熟肉。
“赵先生留步。”
羊肉老板的两个大小老婆看到,用荷叶包了一份羊排出来,“劳先生费心了,把我家那废柴召至县学学习,现在那犊子长进了,一回家满口营养含量营养结构等等,尽管学了个皮毛,也开始举一反三,教我们养殖。这点肉请先生带回去。”
给钱她们也不要,又见二丫“吧嗒”出了更多的口水,干脆就收下先。
走的时候,赵平安又道,“天热东西容易坏,这么多人买,你得把柴火烧旺些,多煮一下。”
“谢先生指教。”她们纷纷道谢,却像是不太感冒。
赵平安不禁多问了一句:“有什么困难吗?”
两妇女迟疑着道:“好教先生晓得,生意虽然还可以,但现在各种物资紧张,价格涨的厉害,尤其我这行的柴火支出较多,省点柴火,才不至于亏本。”
赵平安拿出了小本本,写了几笔。
别过两婆娘继续前行。到路口小铃铛喊着去左边,“师父,那边有糖人,去路过一下。”
大雱又是嗤之以鼻的偏开脑壳。
二丫一跳一跳的拍手:“糖人好,糖人好,我喜欢糖人。”
“路过你个头。”
赵平安揪着铃铛的耳朵,“你这小姑娘每次去路过,他都不收钱,一两次不打紧,多了不行。以后不许你去路过,若被抓到,为师捶你。”
“不路过就不路过,待明日,铃铛把私房钱拿出来,去把往日路过白吃的那份子给了,这下师父放心了吧。”
小铃铛还会赌气的模样呢。
“你有私房钱?”赵平安停下看着他。
“我娘通常给我后脑勺一掌,但爹爹和小姨通常会给我铜钱,让买零食,铃铛也不是所有时候都吃,遇到不想吃就攒下来,现在有两百文了,就埋在院子的西南角落,我不说的话谁也不知道。”小铃铛嘿嘿笑道。
赵平安道:“我朝铜钱紧张,钱货流通不便,许多地方处于通货紧缩状态,于此情况下相反有许多大户把钱埋藏起来不流通。一但不参与流通,和水一样,钱就死了。”
小铃铛想了一下,哇的一声哭起来,“宝儿埋的时候不知道,呜呜……宝儿从来也没想害死它们,请师父救救那些钱,把它们医活。”
二丫不是太明白,不过见铃铛姐哭的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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