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方云初掩袖一声失笑。
“没想到在陆将军心中,我竟是如此形象。”
她挺开心的,至少之前那些虚名让他记住她了。
眼睛弯了弯,她不介意别人怎么评价她的,只是想知道他的想法。
“方小姐以此为傲?”
语尾处微勾,陆晏清松了心神,淡淡的靠着后头的窗桕,难得的慵懒和放松。
方云初嘴角上扬,莲步一摆,到了他跟前。
“岂敢,云初一介弱质女子,既不能如将军一般上阵杀敌,也无法科举入仕报效朝堂,只不过受于父亲的庇护下,得了个不痛不痒的名声罢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陆晏清把玩着她的手帕,敛着眉。
“自知之明我便当将军夸我了,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更敬佩如将军一般的卓越之士。”
“如我一般?”陆晏清挑了挑眉,收了帕子,直起了身子。
抬眼凝着方云初,一步靠近。
方云初不动,就直直的任由他逼近,淡定自若。
“方云初,你的目的是什么?”
陆晏清突然神色一冷,她的字字句句都在逾越。
他退她便进,越发的大胆,越发的张狂,他不是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先是反客为主,故意误解他的话,再又循循善诱,给他编织一个圈。
就等着他跳下去,好!如今他就如她所愿,他跳就是!
他倒要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方云初不惧他的目光和冷淡,迎难而上的冲进他的眼睛里。
直到那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她的身影,两人靠的极近。
从远处看像他搂住了她的身体,环抱在怀中。
“当日马场的海棠花投给了将军,是云初表现的不明显吗,让将军不清楚云初的目的?”
方云初轻声的在两人之间道,声音软了几分,往日的大家闺秀在心爱的男子面前多了女儿家的情态,不谙世事的灵动又大胆。
陆晏清心中一紧,拧着眉。
他在想,母亲和京都的各色夫人们真真是看错了人。
面前这个女子哪里有一分她们口中说的温柔贤淑,端庄大方的模样。
狡黠的像只狐狸,嚣张的很,京都没有几个会像她这样大胆的跑到他面前和他说这种话。
有也早就被他一脚给踹了出去,此刻定站不到他面前了。
陆晏清明白什么?
明白她这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
“方小姐妙语连珠,本将军不过一个粗人而已,当然不懂方小姐话中高义。”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方云初晓得他什么意思。
不懂是吗?
“听闻将军在皇家书院中曾受到先生的赞扬,道将军的文章见地不俗,还留下一句美谈,说将军若是参加科举定然也能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此话还时时被夫子讲于我们听,怎的如今将军就不懂一个小女子的言下之意呢?”
方云初噙着笑,又是打趣又是夸赞。
她这话可没作假,毕竟陆晏清在习武之除也是一个优雅矜贵的世家子弟,颇有庆国公当年的意味。
陆晏清觉得自己险象环生,身处绝境。
敌人步步紧逼,他不动声色。
缓解看似不可解危机的唯一之法便是迎敌而上。
是以,陆晏清嘴角微勾,罕见的一笑。
若有似无,方云初好像听到了他的笑声,还没来得及探究,腰间就被扣上了一只手。
手主人轻轻一用力,她便闷声靠在了他怀里。
手不自觉搭在了他的胸前。
微愣,不知做何反应。
手心的心跳砰砰砰的传出来,一声一声震鼓一样。
震的她脸色骤然一红,快速想撤开。
没想到陆晏清大掌摁住了她的手。
完完全全的再次摁在了他的胸口处位置。
他的手灼热的感觉像暖炉,腰间发热,随后全身都热起来了。
她……她虽然说话上显得占据了先机,可局势几乎瞬间就扭转了。
不敢看他的眼睛,两人身体严丝合缝。
“怎么?你现在可以继续说你言下之意了。”
陆晏清没了冷冽,但也没有温柔到哪里去。
更像是陪着她玩了一出恶作剧。
“我……你……”方云初抿了抿唇,这让她如何说。
“你先放开我。”
手上撤不开,他手中的茧子搭在她手背,沙砾赶的摩挲着,她心跳越来越快。
她言语大胆了些,可这种出阁之事还是让她这个从小恪守礼仪之人慌了手脚。
从来没有哪个男子对她这般。
陆晏清轻轻的摸着她的手背,要擦去什么脏东西,一下又一下。
方云初想起来那男子碰上自己手的感觉。
和陆晏清的完全不一样,那人让她感受到的只有厌恶和恶心。
而陆晏清则不同,他的手指很修长,可常年习武的原因,看着并不时下的美观。
还很粗砾,但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干净,给她很安心踏实的感觉。
“言外之意便是我方云初……”
“将军!”
方云初刚要说的话被墨竹给打断,顿时惊醒了,两人的姿势太过亲腻,手还在他的胸口处,一把推开陆晏清。
陆晏清本身也并未太过禁锢,顺势就松开了。
“说!”
沉声道。
“南祁王走了。”墨竹硬着头皮回,他也不想来说这一茬,可是王爷让他给将军回一句话。
里头的人安静无声,方云初背对着他,轻轻缓了一口气。
她怎么差点就……
“王爷说,他在福满楼等您,说只有三刻钟的时辰,若不然他便要出京都了。”
墨竹方才见到了南祁王,南祁王自然很惊讶他那个外甥的得力手下来了这。
不用想就知道他那个外甥也在这了。
还给他门房传话有事找他,正好遇上便笑着问陆晏清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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