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阿爹阿娘不好开口说什么,怕说错什么让这管事回头给亲家老爷知道,影响两家情分,所以下意识的看向儿子周长礼。
“四郎,你看这?”周家阿娘犹豫的说。
周长礼此刻面色平静,不知想着什么。
“爹,娘,不过是些布料零嘴罢了,哪有那么严重了,只不过是之前我爹觉得我这个女儿实在不像话,又觉得爹娘为人亲和,才送些东西往来,爹娘要是不收,我爹还以为你们对我有意见不满呢。”江菀卿无所谓的笑了笑,语气里调侃着说道。
但周家人谁不知道周家阿爹阿娘对江菀卿这个大小姐是有些不满的。
然江菀卿这么说,无非就是让周家人不好再明面上表现了,而且得把东西名正言顺的收下。
所以周家阿娘听了,也是一惊,之后赶忙对江菀卿说,“亲家公真的是多虑了,老四媳妇你是个孝顺的,是哪个乱嚼舌根说这样的话,要是被我们晓得了,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是啊,弟妹快别这么说……”
“就是就是……”这下周家人都劝着。
段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恰巧被周家阿娘看见了,不免一个眼飞刀过去,段氏略有些尴尬朝婆婆扯了扯嘴角。
周家阿娘心里想,指不定就是这个二媳妇老是一副谁也瞧不上的样子,仗着给他们老周家生了两个儿子,心比天高。
想着以后能让自己儿子以后有出息,也能想四郎一样进学,能给她考个状元回来。
还想着当状元娘?!
怕是青天白日的就做起了美梦,要拿老天爷开玩笑嘞,疤痢眼儿做梦想娶西施,痴心妄想,哼!
周家阿娘心里不免冷哼了一声!
也不是周家阿娘看不上自己孙子,存心想打击段氏,实在是自古以来状元郎哪有那么好做的,她家四郎起早贪黑,寒窗苦读这许久,也不好说能一举拿下状元。
何况她瞧着自己那两个孙子,虽也不笨,但天赋上却也是比不了四郎小时候,年岁也不算小了,整日的跟着村子里那帮混小子上山掏鸟蛋,下河摸螃蟹的,玩的心都野的了,虽然没有到混不吝的程度。
四郎在他们这年纪可是沉稳的很,只安安静静的跟着村子里的老秀才念字,让那两个孙子多去瞧瞧都跟要了他们命似的。
偏生段氏觉得儿子年纪还小,将来指不定能有大出息。
周家阿娘看见柳氏那副怂样子也懒得说她,只想着晚些时候还是提醒提醒她这些儿子们,管好自己的婆娘,别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挤兑家里人。
别想着惹出什么事来,如今可是周长礼读书的关键时候,什么事都得靠后,别的让四儿媳的事让四郎分心,得不偿失,还家里人离心。
想罢,只见江菀卿笑容深了些,“娘,儿媳不过说笑而已,娘亲不必如此当真,知晓您素日里最是亲善的,也最是为着儿媳们说话的。”
周家阿娘连连应是这个理,心里憋屈:我还不是为了我儿!
周长礼见江菀卿这么说斜眼看了一眼江菀卿,却见江菀卿笑了笑。周长礼便转过头不在瞧江菀卿了,看的江菀卿有些心虚。
“亲家老爷太太,您二位可得将心放肚子里罢,老爷可是特意让我来谢谢您嘞,这些东西不值得几个钱。”孙管事这时候是努力让自家老爷的形象高大起来。
“如此,便多谢岳父大人的美意,还劳孙管事传达。”周长礼脸上温和,不卑不亢的说道。
孙管事颔首应是。
周家人又留孙管事留下用饭否,孙管事只说多谢周家人美意,只还有事儿在身,不便久留,没事便回去了。
江菀卿便又问问家里情况如何,耽搁了一会儿。
再说江家管事来杏花村,还拉着一大车的东西,动静委实不小。以前还从没见过马车进过杏花村呢。
这不马车一停在周家门口,便有村里人围着周家门口瞧的,孙管事进门了,留了个江家的小厮在门口。
“哎,你瞧,都是好东西……”
“是啊,松软的细棉布,这一送好几匹呢,得花这个数……”说着悄咪咪的拿手出来比划了一个数。
“这位小哥,你家老爷为什么给周家送这么多东西来?”有妇人上前问那小厮。
那小厮是江家外头采买的,今日孙管事托他给自家姑爷买些合适的东西给送过来,但要说为什么,他自然也不知道。
“我家老爷的主意自然有他的用意。”小厮神里神气的说。
那妇人暗切一声,神气个什么劲,还不是个下人,但面上只笑着,应说,还是做大买卖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周家也真是运气好,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这东西不就源源不断的来了?”说这话的是杏花村的有名的大喇叭王婆子王桂香,住的就和周家隔着两户人家。
王婆子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的脸,十里八乡的都怕她那张嘴,要是惹了她,能骂的你恨不得活剥了她的皮。
但这王婆子长的膀大腰圆的,这穷乡僻壤的地儿,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那一身肉,走起路来肥肉一颤一颤的,像一坨死猪肉的。
王婆子可是见识过周长礼娶江菀卿的婚事的,眼红的不行,背地里都不知道咒过周家人多少人,恨不得他周家全死光了,那些东西就能被她拿到手了。
“这周家四郎长的白白净净的,一副书生模样,说不定在外头干些什么勾当,要不然这有钱人家的小姐能看上这鸟不拉屎地方出来的穷秀才?”王婆子胳膊上挎着个竹篮子,心思恶毒,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往那车上的东西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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