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有益他修仙之路,他何尝不想快些走上高位。
可惜爬了数年,他才爬上捕头之职。
“当真。”宋诚不耐地摆摆手,“快走,本官今儿休沐。”
“大人,属下多嘴一句。大人佩刀,瞧着有些古旧啊。听闻大人日进斗金,何不重铸一把宝刀?”沈琮颔首,正要作揖离去,忽而问道。
宋诚一愣。
他低头看了看腰间刀鞘,垂眸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一位贫贱之交的故友,赠与本官的。”
原是亡故之友。
沈琮晓得这些密辛非是自己可以多问的,便作揖离去。
察觉到沈琮气息远去,宋诚抚了抚刀鞘,扭头走进内屋。
锁上门拴,布了结界,他扭动书柜一层暗阁,两手结印作法,前方白墙忽而一颤,现出一道阵法来。
宋诚一步跨入其中,再驻足时,已然身处另一番天地。
阵法之后,乃是一方庭院。
庭院中央,一株歪了身子的梨树静静独立。
微风徐徐过,满堂梨花白。
宋诚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忽而几步上前。待靠近那随风摇曳的梨树,嗅到花香时,他却又似是胆怯了一般,硬生生顿住脚步。
“那一日,我又见到她了。”宋诚看着梨树,缓缓低头。
他还是和当年一般,即便只是面对她的分身,也浑无招架之力。
“你”会怪他笨拙无能么。
宋诚伸手抚上垂下来的一缕枝丫,沉沉喟叹。
路过被贴了封条的花满楼,沈琮缓缓顿住脚步。
想起羊皮卷上所见内容,他心头边腾升出一股愠怒。
罢了,有陈新和鹤七他们在调查,他便不必去插手。
念及此,沈琮收敛眉心杀意,朝拐角另一处勾栏之地走去。
这一带的勾栏院儿,已经有了些年头,那弄堂巷子深处,还蹲坐着好些个乞丐。其中,有一个尚且只有垂髫之年的小乞丐,在看到沈琮进来的一刹,陡然睁圆了眼睛。
“哥哥后面白衣”他伸出手,颤巍巍指着沈琮身后。
沈琮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阴冷之气,不曾惊慌,淡定驻足扭头,望向跟着自己的白衣男鬼。
“我非是你的亲人,快些去轮回吧。你的头七,末限将至。”为避免引起慌乱,沈琮传音入密,同他讲话。
男鬼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咸腥的味儿。
他对着沈琮俯首作揖,眼眶渐红:“大人。小的无意冒犯,只是想再见一眼家中妻儿,尚在襁褓的娃娃,还有我那花甲之年的老母亲。”
沈琮掐指算了一番,微微缄默。
这白衣男鬼在外经商,出海时遇上海难,船队撞上礁石,倾数沉入海底,葬身其中。
男鬼因为心中有所不舍,便万里迢迢从海关折返长安,只为看一眼家中妻儿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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