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年纪虽小,口气却已经很是熟练,颇显威严。
思齐这才起身,笑着望向弟弟,“这些日子不见,陛下辛苦了,比前些天清瘦不少了呢。”
年轻的皇帝叹了口气,俊俏稚嫩的脸庞上浮现出与之年纪不相符的哀愁,“烦心事多着呢,哪能不愁呢?”
思齐再次打量着身旁的弟弟思玄,十四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作为皇帝,便小了些。刚刚那副威严的样子没有保持多久,这就露出了天真的模样。
但目前看来,年幼的弟弟还很有责任心,已经懂得为国家大事犯愁了。
思齐故意笑道:“烦心事虽多,陛下也要一件件理,一件件办,有不懂的,可以去问国舅公孙大人,国舅在朝多年,身兼要职,可谓是经验丰富,足智多谋。”
这话一出,年轻的皇帝变了脸色,用极小的声音嘟囔着:“他是哪门子的国舅?我又不是他亲外甥!”
思齐装作没有听见,且很不明白的样子,“陛下何意?”
小皇帝拉着姐姐的手,愁眉苦脸,极小声地诉苦,“这件件事哪有我做主的份?都是国舅批阅好了再交给我,只让我画个红圈圈,其他的什么也不要管。我哪里是皇帝,分明他才是皇帝!”
思齐忙捂住弟弟的嘴,同样小声道:“陛下不可妄语!”
思玄愤愤不平,又敢怒不敢言,只是甩了甩姐姐的手,无奈道:“姐姐,我哪里敢啊?”
话音才落,寝殿外便传来宦官的通报声音,“宰相大人到!”
听到这通报的声音,思玄拉住姐姐的手,瞬间紧张地握成一团,思齐明显感受到弟弟浑身的颤动,她拍了拍弟弟的手背,暗示他不要紧张。
通报声音落下,一个鬓发花白的男子走了进来,身穿文官紫袍,玉带加身,步伐矫健,精神矍铄。
这人见到皇帝,并不下跪,只是象征性地拱了拱手,代表了行礼。
思玄暗暗咬牙,面上波澜不惊,甚至还露出了关怀的笑容,“国舅处理政事辛苦了,快请坐下!”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是先皇赐予的权利,思玄无法更改,只得硬着头皮接受。
公孙适之点了点头,随后毫不客气的坐下,直接无视思齐,冲着年幼的皇帝发难:“我听闻陛下今个儿没有去书房,也没有完成先生安排的课业,所为何故啊?”
“朕这几日思念先皇,无心课业,且身体抱恙,才没去书房。”思玄恭敬回答。
公孙道:“原来如此,那么这几日陛下便安心休息,政务有我和葛大人、舒大人几位代劳,暂不让送进来打扰陛下了。”
思玄微微颔首,眼中含了深沉的恨意,面色十分恭敬,“那就有劳国舅了。”
公孙笑着点头,随后又看了一眼思齐,语气漫不经心,“殿下缘何有空进宫?殿下的驸马可回来了?”
思齐笑笑,“我正是为此事进宫来,我想来讨要一封圣旨。”
“哦?”
“驸马久久未归,我担心他已经遇害,尸骨散落外地,毕竟我们夫妻一场,所以想来求一道圣旨,求陛下下旨让各州府县画影图形,寻找齐彬,若有人献上齐彬的尸首,赏金千两。能够捡到他的尸骨,予以安葬,也算了了我的一段心事,也告慰了他的在天之灵,不枉我们夫妻一场。”思齐假惺惺的落了两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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