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号。

时至中午，阴云密布。

陈皓开着车回家，路上淅淅沥沥，渐渐下起了雨。

早上还是大晴天，变得可真快。

“来的可真及时。”

不管是借此远离纷扰，还是孵化带来的新奇，心情都很奈斯。

到了山海庄园，阿福亲自在门口迎接。

“孵化了？我先泡个澡。”

陈皓扯下领带，丢一旁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

“应该快了，能听见里头微弱的呀呀叫了。”

虽然才过去短短两三天，阿福也变得热情许多。

“呦！”陈皓打算先去看一眼。

在花园里，黑蛋已经被阿福周密安顿下来，正发着微光。

这光，比起之前夜里，要强烈几分。

最初还是一颗黑不溜秋的蛋，现在一边暗红一边荧蓝，像个精灵球似的。

越来越有趣了。

凭借气息的波动，陈皓能察觉到，距离孵化，近在咫尺。

呀呀！

呀唔！

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听起来就觉得很可爱。

会不会很丑？

会不会是妖物？

会不会刚出生就死了？

陈皓坐在这胡思乱想，打算接生后再洗澡。

这百年来，自己杀的妖数不胜数。

都麻了。

管它，真要是妖也是我护着。

屋外电闪雷鸣，北风呼啸，雨势铺天盖地，哗哗作响。

还是午后的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

“得给两只小家伙想个名字。”

“公的叫旺财，母的叫阿花？哈哈哈。”

陈皓发现自己恶趣味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凛冽的北风夹杂着暴雨，从窗户缝往里头钻，呜呜的吹。

冬雷震震，北风如洪水猛兽肆虐，吹的窗户咣咣的响。

直觉告诉他，快孵化了。

“嗷呜！”

少顷，一声奶萌奶萌的叫，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生了！

哦不，是孵化了。

但见黑蛋破碎开来，露出两只粉嫩粉嫩可可爱爱的龙宝宝。

一只通红通红，和火焰一样。

另一只水蓝一片，仿佛冰晶。

都只有巴掌点大，头上显露着小小的龙角。

浑身湿哒哒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哦豁！”

“竟是龙？”

陈皓微微一怔。

这一刻只觉心如止水。

屋外呼啸嘈杂的狂风暴雨，也仿佛不存在了一样。

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与两只小可爱。

安详，宁静，温柔，触动心弦。

他眯起双眼，难得笑了笑。

“呀呀！”

“呀呀啊！”

小火龙和小冰龙都探头探脑用鼻子努力嗅着陈皓，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哪怕眼睛没有完全睁开，也都抬起小脑袋，欢快的打量着他。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

“老爷，恭喜啊！”阿福取来两块羊毛巾，也惊了一下。

放眼整个世界，龙的传说很多，但从未有人见过。

就算是海里最大的独角海蛇，与龙也相去甚远。

此刻两只龙宝宝都想靠近陈皓，神态举止当中都显得非常亲密。

他想到什么似的，索性伸出手，捧了起来。

记得以前看动物世界里提过，对刚刚出生的动物幼崽来说，往往都会把第一眼看见的生灵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

没想到，龙也不例外。

“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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