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阁老、部堂,皇爷在乾清宫召见。”
朱翊钧见众大臣都站好,直接把密奏交给陈矩:“内阁、六部、九卿、都察院都看看,这是山西的密奏,你们都说说看。”
张居正接过陈矩递过来的密奏,当时看完就震惊到了,灾民百万,死亡已三十万,山西巡抚居然没有上奏,山西布政使司、都司、按察使司居然都没有上奏,各府、州、县都没有上奏。
内阁看完,六部传阅看,接着九卿和都察院。
全部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内阁先说,山西瘟疫和灾民如何安置?”
山西巡抚高文荐是张四维举荐的,现在只能撇清关系:“臣以为,应该立即向山西调拨钱粮,赈济灾民,派遣良医诊治瘟疫,锁拿山西巡抚、大同知府进京,问个明白。”
“户部说一说,如何调拨钱粮?”
张学颜拜道:“臣管着户部,现在太仓存银八十三万两,粮不到两百万石,药材恐怕不够,库存只有十五万斤。”
“臣刑部尚书严清,请问张元辅,现山西灾民几百万,病死者达三十万,户部两百万石粮食能吃多久?”
“回严部堂,不足三月。”
“张元辅不要忘了,大同乃重镇,现在山西各府灾民蔓延,军营情况也差不多,这时蒙古土默特部进攻大同又该如何?”
“兵部尚书,你说说,大同该如何守?”朱翊钧指着方逢时问。
“臣以为应该调离粮饷到大同,派遣名医查证病症。”
“这些年朕太过纵容尔等,这才酿成大祸!内阁、六部、九卿、都察院,居然无一人察觉,灾民上百万,疫病死者三十万,山西巡抚、各府、州、县居然无一人奏报灾情。”
“现在山西这幅样子,朝廷诸公和朕都被蒙在鼓里,张阁老你怎么说!”朱翊钧直接把密奏扔到张居正面前。
“还有内阁两位元辅,一位是举荐高文荐出任山西巡抚的,还有一位是户部尚书,山西一地都捉襟见肘,再有灾情又该如何办?”
“臣,内阁首辅有亏值守,请今上治罪!”
“臣,识人不明,请今上治罪!”
“臣等失察,请今上治罪!”
“山西灾患,皆因人事不休,人事不休,这才降下灾祸,今天山西灾祸,不休人事,改日就是这京城,到时尔等臣工又该如何?”
“要是不能进人事,到时我大明各地都是灾民。”
“命:锦衣卫将山西巡抚、布政司、都司、按察使、大同知府及各县令、太原知府及各县令、辽州知州及各县令、雁门道各官员、潞安府知府及各县令,即可押解进京!”
“今上,这么多官员押解进京,山西官场就空一半了!”
“今上,万万不可!”张居正开始替山西官员求饶。
“尔等臣工不要再说了,为了山西百姓,朕不能留他们继续祸害山西。”
“命:户部调拨一百五十万石粮食、白银五十万两、药材十万斤即可起运山西。”
“命:太医院全部到山西诊断疫病。”
张居正见朱翊钧心意已决,问道:“今上打算派何人去山西?”
“内阁拟旨:命庞尚鹏不必进京,即可前往山西,钦差巡抚山西,即可救济灾民,各地粥棚要插筷子不到,各府、州、县如是,赈灾粥必须厚可插筷,筷子浮起,人头落地!”
“赐庞尚鹏王命旗牌,斩四品及以下官员,无需禀报!”
“臣等领旨!”
现在已经不是权谋的时候,灾民疫病死几十万,到了考验大明的时候,要是不能妥善安置灾民,就算国库有再多的银钱,也没有用。
东厂锦衣卫几百人连夜奔赴山西,镇抚司天牢已经清理干净,就为了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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