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这样,对于没能如愿以偿的事物总是念念不忘。若一直未能得到,那终其一生就会永远记挂着,直至丧失记忆,直至永埋黄土。
当然也会有不再惦念的时候,就比如原著里后来的沈长过知晓了季浮离的真面目,从而消散了对她所有的爱意。
人会记住另外一个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爱,要么是恨。若两者都没有,那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对于那个人的记忆也就慢慢消失了。
此时的沈长过对季浮离自然是爱着的,所以不管如何,他还是想要娶她。
沈明琰见他执着于此,秉持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度,就问他:“长过,你是这样想的没错,但你就知道你那执意要娶的人也是怎样想的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沈长过一时默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回想起季浮离在还他猎刀时,那副决绝的态度,他心里的冲动和迫切就散去了几分。
他没有说话,只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又惆怅的状态中去。
见他犹豫了,沈明琰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个念头来。他笑了笑,看着沈长过说道:“长过啊,既然你也拿不准浮离会是怎样的态度,那不如我们就先问问她,然后等到时候再做决定。”
“……”沈长过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他更是迟疑起了他的提议,沈明琰就放出了个让他无法拒绝的诱饵,引诱他答应:“若到时候她也是同你一样的心意的话,那吾绝不再多说什么,成全你们便是了。”
于是,沈长过立马抬头,答应了。
那时,他只以为他的意思是单独问问季浮离愿不愿意嫁给他,谁承想他居然整出了今日这一出。
不得不说,这招真是够狠的。若季浮离答应了嫁给沈南辞,那沈长过就能彻底死心,再不提娶她之事。若季浮离不愿意嫁给沈南辞,那他又能好好折辱一番他这个义弟,让他面上无光,永远被他压在脚下。
当然,相较于这两种结果,沈明琰最想看到的,就是后面这种了。
可是哪成想,季浮离竟然给出了那么一个回答。
沈明琰看着季浮离,笑意僵硬在脸上。看来是他高估了她对自己儿子的情意,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他那傻儿子在执着罢了,人家恐怕早已经做好了嫁予他人的打算了。
自古君王大多患有疑心病,而沈明琰的疑心病更重。
他收起僵硬在脸上的笑意,在重新看向季浮离之前,先扭头看了眼依旧站在屏风后的沈长过。
“长过啊,你都听到了,现在该死心了吧。”沈明琰一改此前的打算,只嫌事不大,朝屏风后的沈长过喊了句。
他这一喊,直接将沈长过给卖了。
于是,沈长过只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然后在看了他们一眼后,抬脚朝他们这边走来。
沈明琰开口叫出沈长过名字时,季浮离就在心里暗道不好。她到底还是高估了沈明琰,以为他不会做的太让人恶心,谁承想,原来他竟这般的让人恶心。
没有人会想到沈长过居然待在屏风后面,还将他们先前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他走过来在季浮离旁边站定,先是给沈明琰和沈南辞各自行了个礼,而后扭头问季浮离:“阿离,你真的……要嫁给皇叔吗?”
沈长过的心刺痛无比,他没再顾虑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抬起手就想去拉季浮离的手。
季浮离虽然被沈明琰这个骚操作给惊到了,但她并不是糊涂人,眼看着沈长过就要拉住她的手了,她哪里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本来沈明琰今日整这一出,就是因为这几日一直盛传的流言。既如此,她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在沈明琰的眼皮子底下,和他儿子拉拉扯扯啊!
况且她方才才答应说要嫁给沈南辞,结果刚说完就拉另一个男人的手,这将沈南辞的面子置于何处啊!
季浮离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沈长过伸过来的手,她往沈南辞身边躲了些,回答他道:“我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与其到时候嫁一个不熟悉的人,不如嫁给王爷。”
沈长过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面前这人,他丝毫不曾顾及身边人甚至是坐于高位之上的父亲。
听见季浮离的回答,他忍不住激动地反问她:“那你和皇叔熟悉吗?你真的想要嫁给他吗?”
不得不说,这孩子还真的是脑子缺根筋,有时候太过于执拗,不懂得顾全大局。
他的质问让一旁站着的沈南辞有些尴尬,沈明琰倒是也不阻拦,一脸看戏般地盯着他们。
季浮离其实并不想将话说的那么绝,到底是之前心里有过情意,但沈长过这般,让她不得不把话都说明白。
“二皇子,我是真的想要嫁给王爷。这是我的选择,我相信我以后也断然不会后悔的。”
不管怎么样,这条支线她是走定了!
她就不信了,都这样了,主线还能给它掰正回来!
先前,她在做了错事之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主线掰正回来,后来转念一想,其实一直以来主线都不曾被改变过,反而不管她如何更改支线,它都还照常发展。
反正她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既然还待在这里,那不如就好好用季浮离这个身份,在这里一边探索着,一边先过下去吧。
这个时候,到了沈南辞应该开口的时候。他沉默了好久,早就忍不住想要说话了。
“长过,你不必担心,阿无嫁给本王,本王一定不会亏待她的。”他似是在和沈长过保证,但无疑不是在往他心口上戳刀。
季浮离瞥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下。
这一幕,刚好被沈长过看到,于是他便彻底误会了。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上的?明明前不久她还是他的阿离,为何现在,她竟和他之间的距离变得这么远?
沈长过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于是他就绞尽脑汁去想。想的时间久了,以至于更加执着于此,也更加执着于季浮离。
看着沈南辞和季浮离完全是一副两情相悦的模样,沈长过觉得喉头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收回落在他们两个身上的视线,绝望地看了沈明琰一眼:“父君,既然皇叔和浮离彼此都愿意,那这件事就劳烦父君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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