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月野起了个大早,拖地、擦灰、洗地毯,林月野把家里掀了个底朝天,仿佛灰尘就是她的仇家。
林月野请不起时薪一千二的家政阿姨,花钱买力气向来都是有钱人的特权,所以她只能样样亲力亲为,可光是给主卧贴上纯色墙纸和换上全新的碎花床单,就已经把她累得够呛。
两三个小时下来,林月野的腰杆儿一阵酸疼,手指上的骨节红红的,大抵是在水中泡久了的缘故。最后,虽然累是累了点儿,但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林月野的心情格外舒畅。
煦暖的阳光透过窗边的玻璃花瓶,在天花板上折射出一片波光粼粼,那是夏日的添妆。
进门左手边是可以推开的两扇玻璃窗,窗沿垂着楼上老伯伯种的月季藤,夏天里常开粉白色小咕嘟的花,柔柔静静的攀缘在木质的窗框上,给家中添上一抹纤丽。
林月野抽掉瓶中有些恹恹的洋牡丹,换上在巷口花店里买来的三色虞美人,花店里的老板是个性子明艳张扬的大姐,林月野每次去买花,都被拉着闲扯些家长里短,林月野从不嫌她聒噪,她只觉得心里亲切,所以常去光顾,久而久之,也算是熟络。
—
下午,林月野开车去了盐城最大的百货中心,同行的是住在对门儿的师哥肖放——他声称自己家里没有空调。
可林月野分明看到他家窗户外边儿挂了三个空调外机……
去的路上,林月野接到了袁小苓打来的电话。
“小野,我家那个死老头又干了什么坏事儿,让我们娘儿俩出国避避风头,这段时间你可能联系不上我…你听我说……”袁小苓换了口气,“如果有什么事儿,你随时找我哥,他还是念着你的,毕竟……”
“诶诶,打住,说好不提这事儿了。”林月野纤眉一皱,朝左边猛打了一个方向盘,差点儿没把坐在副驾上的肖放甩出三环外……
“好好好,不提不提。”袁小苓忙给她顺毛,她俩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我给你卡上划了两万块钱,店里的事儿就辛苦你们俩啦。”话音未落,银行卡到账的短信却已经到了。
袁小苓的爹是个商界老狐狸,常打法律的擦边球,好在林月野听她的口气也不像出了什么大事儿,便也没再多问。
林月野车开得又狂又野,仿佛这里是充满激情与热血的非洲大陆——后面还有三只狮子在追那种。
快到百货楼下时,林月野才发现肖放一脸菜色。
“怎么了师哥?”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林月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捂得温热的矿泉水递到他手中,看他像是没劲儿,林月野还很贴心的给他拧开了瓶盖儿。
“没事,我只是……开心……马上就有空调了……”肖放很勉强的笑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随后,两人在百货逛了大半天,直到脚都走酸了,林月野才终于买到了一副称心如意的遮光窗帘,而肖放……
他真的买了一个空调。
—
江晚在第二天早上如约而至,和她一同来的还有一只三岁大的柴犬——芋圆。
江晚刚进门便讶异于林月野家中的井井有条,按她的话说,林月野这个年纪的女孩,不过是半大的小姑娘,家里大多一团乱麻,像她这样一丝不苟的,倒是实在少见。
林月野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和她们半斤八两,只能顺着话头附和几句。
“芋圆快过来,你看,这就是你的新家啦。”江晚把芋圆的狗窝放在了阳台门边上紧挨着懒人榻榻米的位置,一大一小,像是蒸笼里的两个胖馒头。
“我小时候也养狗的。”林月野目光柔和的看着憨憨的芋圆,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也是柴犬吗?”江晚回头,脸上有些惊喜,倒是明显有些捧场的痕迹。
没办法,毕竟两人还不熟。
“不是,是什么品种我不太记得了,反正挺绕口的。”林月野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只大狗是当年外公当年专程从瑞士带回来的,血统纯正,听说和爱尔兰总统的那只同宗同源,就算是每个月养在家里,也特别烧钱,所以被称作“狗中贵族”。
林月野不想解释太多,便也不再提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