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决定暂时留下来照顾白嘉宴。
哄白嘉宴吃饭是最难的事,有利于他病情的食物他大多不喜欢,尤其是山药和薏米,每次想让他多吃点都得费好大的劲儿。
时晴硬是往他嘴里喂了块山药,就听见他懒洋洋地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干嘛,催我啊?”时晴应着他的话,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哄他再吃一块。
白嘉宴把山药咽下,趁时晴不注意捂着疼痛的腹部,脸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啊,你工作不忙吗?在这陪着我算怎么回事啊,快回去吧,下次路过北京过来瞅我一眼就成。”
时晴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门被推开,俞亚东搂着一个极有气势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张脸和白嘉宴太像,时晴立刻猜出这个人是谁,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叫人,就听见白嘉宴叫了声妈。
时晴有些局促地放下手里的食盒,白望慈周身都萦绕着位者的气质,她一言不发都能让人禁不住缩手缩脚。
时晴心里琢磨着她要是叫阿姨会不会显得太奇怪了,于是只礼貌地说了声:“您好。”
没想到的是,白望慈本人却很温柔,一开口就显示出极佳的教养,每吐一个字都能让人觉得无比舒适。
她邀请时晴去吃饭,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四合院里,外面平平常常,一进门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时晴随着他们进了包厢,看着待在白望慈身边的俞亚东是那么乖顺,不由暗叹,这世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遇对了人,老狐狸也要夹起尾巴扮成小猫咪。
白望慈关心地问了两句时晴的工作后,极正式地对她说:“时小姐,我要代替亚东跟你道歉。”
俞亚东的耳朵随即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声望慈,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却被白望慈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老老实实对时晴道:“对不起。”
“他两次用不正当的手段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是我没教好他,对不起。”白望慈嗓音刻意收了收,显得格外温和。
时晴没办法不对白嘉宴的母亲产生好感,更何况白望慈确实也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她微笑着回道:“没关系,我理解俞先生的感受,事急从权,您不必道歉。”
白望慈没能待太久,她能来这一趟已是不容易。
时晴回医院的路碰到了卖糖葫芦的,想起白嘉宴前两天念叨过一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时晴买了一串,心想让他舔一舔面的糖衣也好。
兴冲冲拿着糖葫芦进了电梯,时晴还故意把糖葫芦背在身后,想给白嘉宴一个惊喜,可隔着门,她听到撕心裂肺的呕吐声,脚步一顿,马就想推门进去安慰他,可到底还是后退了一步。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这样子,那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串糖葫芦到底没能进白嘉宴的嘴里,时晴随手扔进垃圾桶,等病房里逐渐安静下来,抹了抹脸,扯出个笑,装作高兴的样子推开了门。
“白嘉宴,你妈妈真的好漂亮啊!真的,而且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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