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题也太难了吧。”

“好像有两道题都是初中知识点，完蛋了，前两天我妈还让我预习，这要是分在最差一个班，我妈还不揍死我。”

“......”

一考完，现场议论声一片，还有的拿着草稿纸相互对着选择题答案。

廖川一脸淡定，将笔收回笔盒里，刚站起身，一名女生壮着胆子走上前，“廖川，你第七道选择题是选的C吗？”

廖川瞟了她一眼，眉头微蹙，“总共就六道选择题，你哪儿来的第七道？”说完话，酷酷地甩着书包向校外走。

女生怔楞住，手中捏着草稿纸，再一次确认自己的选择题。

“别看了，你第三题抄重了！”裴蓓走过来，‘好心’提醒道。

女生恍然，才要一脸幸而的表情，又听裴蓓道，“不过最后一道选择题好像是选B，哦，还有，你第五道选择题应当也错了……”

女生心情瞬间跌若谷底，哀怨地看向裴蓓，“你的答案就一定对吗？”

裴蓓挑眉，嘴角微勾地点头道，“这倒是……”

一出门，王小明早早地就等在了校门口，翘首以盼，直到看到裴蓓走出来，连忙迎过去，“你怎么这么慢？”

裴蓓揶揄他道，“你不会交了白卷吧？”

王小明白了一眼，“再怎么渣，我也能蒙上六道选择题。你怎么样？”

裴蓓笑了笑，没说话。

分班考试结束后，休息了两天，就正式迎来了凤翔中学的开学，再次站在了大红榜前，同样的人名，同样的人数，只是不同样的名次。

最左上角的依然是那个只要一提起一站在那里就会掀起一阵波澜的‘廖川’，他名字的后面却不再是裴蓓，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廖川走过来，四周寂静，他的目光直接扫向第一名的位置，再顺着往下，冷俊的面容难得竟是多了一丝微笑，接着走开。

人群又炸开了，“那个奥数比赛第一的裴蓓这次考了第几？”

“找到了，第40名。”现场所有人都开始嘲讽。

不知谁突然又冒了一句，“学校尖子班是不是就取这次成绩排名的前四十啊？”

于是乎，风头转向又变，“她是踩了狗屎运吗？”

一路踩着狗屎运的裴蓓将王小明送往本年级的最后一个班后，直接向一班迈去，其实她早闻凤翔中学会以名次进行分班，而她实没想到的是，她只不过就故意错了两道选择题，就险些掉出一个班级，果然这里的学生都不可小觑。

一班的班主任方老师站在讲台前，手上托着一沓子分班考试卷子早已等待他们每个人的到来，走过一个，问询名字，并找到卷子交到每个人手上。

裴蓓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方老师的手上还有一张卷子，直接对号入座，她笑着说道，“看来裴蓓同学这次没有发挥出实力来，下次努力！”

裴蓓点头扭身，扫向全班的空位，仅剩廖川身边一个位置，还有一个空位是全班最后一个空桌，像是闲置在那里。

廖川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地阴沉着脸，周身散发着‘我不喜欢你，离我远点’的冰冷气息，他瞪着裴蓓，盼她从他身边走过，最好自觉地坐在最后一桌去。

裴蓓早已读懂他脸上所有释放的信息，但她是谁啊，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会躲事会怕事的裴蓓，她就喜欢挑战人的极限，专挑别人抗拒的事情，关键这个人还是廖川，她就更觉有趣了。

裴蓓缓缓走过去，像是没有眼色一般地扭身坐在了廖川的身边空位，“好巧~”

廖川恨死了这句‘好巧’，无非都是老师安排的，非要整个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名排桌，第二名和倒数第二名，第三名和倒数第三名，要不是老师安排，他的身边空位又怎么会轮到厚颜无耻的她？

第一节课发新书，第二节课选班委，直接以成绩论英雄，第一名想当然地就被推选为班长，第二名是学习委员，各任课代表也都在前十名。

所以裴蓓全程就是一个打酱油，鼓掌群演。

一等下课老师离开，教室里顿时像是相亲现场，开始相互自报家门，师从何处，理想又欲往何处。

问询廖川的最多，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说来也奇怪，明摆着廖川将来肯定是奔市重点第一高中去的，这些学生们非要费一番口舌再去确认，然后以资鼓励，你肯定可以的。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无人问津的裴蓓，一个人就这么杵坐在座位上。

有一个正开始冒青春痘的小男生胆怯地走过来，“你是省级奥数比赛第一的裴蓓同学吧？我叫黄大山。”

裴蓓没料到竟还有人主动和她说话，不由惊讶抬头，这名大山同学的穿着倒是和她有几分相似，不合身的白衬衫黑裤子，唯一不同的是他脚底穿得是一双比较脏旧的解放鞋，看样子家庭条件很艰苦。

“我和你一样，都是被凤翔中学破格选上来的。”他腼腆一笑，“其实省级奥数比赛我也参加了，不过我才20多名，你很棒，真的，第一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考出来的。”

同命相连……尤其是在这个未来三年明争暗斗激烈的重点班，能找到可以携手同行的学伴是显得如此重要，更何况，眼前一扫，他们俩的穿着的确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他能找的也的确只有裴蓓了。

裴蓓嘴角噙着笑意，干脆也学其他人庸俗一回吧，“你理想是哪所学校？”

黄大山被问及这个问题，眼睛放亮，想来应当是脑海中构想过无数次，“我将来要去帝都，我要考上全国最牛的大学帝都大学！”

或许是声音过大，或许是理想太远大，以至于坐在旁边一直冷面相对的廖川同学都扭过头来看他，讥讽他道，“按照凤翔中学以往的升学率，百分之五的学生可以考上市重点高中，再以市重点高中的升学率计算，仅有不到百分之一的考生可以考到帝都大学，这些全部前提都是你稳定的保持在第一名。你不觉得你想多了吗？第20名同学！”

黄大山顿时被羞得脸红，他咬着唇，脸上的痘痘好像更明显了几分，“我……我会努力的……”说完话，转身回了座位。

看来要疗伤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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