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记得把酒送我房间。”言卿缓缓起身,像是记起什么来,她又问:“贵寺可有多余禅房给我?”
虞九斯连忙起身,脚步略踉跄了一下,赶忙回答:“有有有,大人,我这就叫执洄这臭小子给您带路。”
他唤来执洄,让他恭恭敬敬的带贵客去禅房房,备膳食,和糕点。
酒么,只能自己去搬了,自己是个假和尚,随便破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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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和槛菊一块漫步在春日的小径道上。
槛菊边走边思索着,刚刚姑娘和那个惠恩大师,聊了些什么,总感觉那里面的气氛,时低时平常的。
说实话,自己和执洄在悟禅院门口蹲守着,看到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男子,貌美似妖孽,反正就是不像人,像山中的精魅。只是表情臭臭的,似乎和看起来像是侍卫的人闹了脾气。
槛菊认为那是一对,反正在那个地方,也有一对男子在一块嘞,见怪不怪了。心里有点可惜,那个像是侍卫的人的长相不太行,有点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粑粑上,着实可惜啊,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阿嚏,阿嚏,谁在骂我。”男子揉了揉鼻子,理了理衣袍。
“离我远点。”另一男子嫌弃着,且还远离了男子。
“喂,叶君弋,你!老子陪你来这普宁寺,你还这样对我。”男子看到好友用着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哇凉哇凉的,眼神幽幽的看着他。
“啧,秦三,娘们兮兮的,能不能男人点。”
“你你……叶君弋,你说我不男人,要看看我男人的样子吗?”秦三气得话没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嗓门在这安静的只有佛僧在念经的大殿上,显得颇为凸显。
话一落,原本只有焚香飘出来的丝丝袅袅和佛僧的喃喃念经声的大殿一下子安静起来,引得无数香客频频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三人。
“你们……咳咳咳,秦三,你……”见好友如此没脑子,连这话都说出来,丢人丢大发了,沈寄舟左看看,看到好友的阴沉下来的脸色,右看看好友那懵逼的样子,不禁很想捂脸遁走。
“不了,你自己去看吧,我对你不感兴趣。”叶君弋凉凉的说道,拂袖离开这惹人注目的大殿上,丢人现眼。
“呃?我……失误失误。”秦宥话出口,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胡话,臊得满面通红。
“兄弟,我也先走了。”沈寄舟用折扇轻抵了抵秦宥的肩膀,眼神往外瞟了瞟,示意自己要离开这,去叶君弋离开的方向,在这大殿上,被人当猴一样观赏,实在是不自在。
他临走前还不忘,落井下石,“秦三,你就好好展示展示你男人的样子,哈哈哈。”
沈寄舟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大摇大摆地离开这大殿。
他心想:明天的京城将会很热闹咯,看秦三如何应对家里面,他娘最近给他找媳妇,被自己搞出这么一档子事,这还能继续?
秦宥:“……”
这帮损友,其实是自己嘴贱。
啊,头疼。
明天京城又要起一则谣言:秦家三公子有断袖之癖,父亲会恨不得打死自己,母亲则是哭得伤心不已。想想就鸡飞狗跳,头疼不已。不过,这事一出,母亲再也不用强按着自己去相亲。
挺好的,唉,可惜了自己的清白的名声。
秦宥摇着头,一副刚才之事不关自己的姿态,离开这大殿。
三人离开后,大殿内恢复之前的动静,但有些八卦的百姓,窃窃私语起来:“这是京城秦大人家的三公子,秦夫人最近在张罗着秦三公子的亲事呢。”
“我常常看见这秦家三公子,时常与两位长得俊美的男子一起出行,没想到是断袖啊。”
“怪不得,秦夫人要张罗秦公子的的亲事,应当是为了遮掩这癖好。”
“这秦三公子,怎的不注意地方,与男子坦白心意,也要注意点场合吧。”
“谁知道呢,这说明了有钱人家会玩。”
“不行不行,我要跟我那些小姐妹说这件事,不能贪图荣华富贵,把女儿嫁过去,嫁过去就是活受罪。”
“说得也是。”
……
***
禅房内,小榻上。
言卿低头摆放着棋盘,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顾着对弈,正思索着如何下下一步棋。
“姑娘姑娘,刚刚有一个小郎君当着佛祖的面向两位相貌俊美的小郎君求爱。”槛菊一脸八卦兮兮地奔向禅房。
“嗯?槛菊,此事是真是假?”言卿挑了挑眉,依然低头摆放着棋子,虽然对这事,有点兴趣。
男子断袖之癖,女子磨镜之癖,在这世上所为世人为不堪,视为耻辱,男子应当娶女子才是,传宗接代才是立家之本。
而言卿不这么认为,断袖,磨镜之好,只是顺从本心,既没杀人放火,又没强取豪夺。两人情投意合,彼此惺惺相惜,只是没有分男女而已,不应当歧视。但,倘若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癖好,而娶妻只为哄骗世人,这就很让人十分厌恶了都。
“是真的,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听说,示爱的方式十分露骨。”槛菊双手托腮,沮丧地叹了叹气,“唉,这世上又少了三位美人啊,原来美人都是内部消化的呀。”
“小丫头,叹气作甚。这事倘若是真的,咱们只管祝福就是了。”言卿放下棋子,用手指点了点槛菊的额头。
“我是为了姑娘着想啊,倘若俊美男子都是内部消化了,那咱们姑爷何时出现啊。”
“小丫头,你才多大,就想着当媒婆了。”
“我还是为了您呐,您太孤单了,槛菊不想让您一个人孤单下去,有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也是好的啊。”槛菊捂着被自家姑娘戳疼的额头,真心实意的说道。
“我知道你这小丫头的心了,可我这心里一片空白,还空落落的。我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我得找回来。”言卿也明白小丫头的一片心意,可是,这八年过得坎坎坷坷,刀光剑影的。只是一切等到尘埃落地的时候,在没从前那般拼命,心中才会莫名惆怅。这半个多月,时不时的梦魇,醒来却什么都记不住。想到这里,心房传来一阵一阵剧痛,言卿忍不住捂着心口,蹙了蹙眉,脸色发白,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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