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秋实的话,公良莜这才想到,她还不曾告诉任何人,她喜海棠一事。
罢了,摘下来就蔫了,还是长在枝头最好看。
见公良莜摇头,秋实这才没有去采海棠,将篮子放回原处,去做别的事了。
公良莜依然站在原地,伸手捻了一朵海棠,愣愣地出神。
曾经,她的服饰,必须经海棠熏染;她的青丝,也只能配厌离簪束。
只是,从到了鬼界,她便再也没有束过发。倒是明镜那家伙,趁自己睡着时偷偷挽过几回。
如今,更是习惯了没有海棠香气的睡榻,也习惯了没有海棠纹的云杉......
习惯变了,但是曾经的屈辱和不甘,却始终不见消散半分。
院门口,东方策负手而立,看着院中伫立的娇娥,顿足不前。
青丝如柔顺,如瀑布散落九天,白绫在脑后系成一个结,混在青丝中间极为显眼。
她就那样赤足站在海棠树下,纯白的云杉轻轻晃动,海棠花仿佛成精了一般,纷纷朝她靠近。
女子或抬头、或仰望、或抚摸枝头的花躲,浅笑盈盈。
鬓边别着的一朵海棠娇艳欲滴,映衬着她白皙的面颊,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东方策觉得,娇娥与海棠,似乎是极配的。
“将军!”花落本在打扫院落,不经意看到了门口的东方策,大惊之余喊了出来。
公良莜闻言,转头朝门口望去一眼,回以一笑,并未多言,抬步走向他。
“有事?”
东方策皱眉看着她光着的脚,似乎从第一次见她,那日在他的卧房开始,就没见她穿过鞋子。
“你没有鞋子?”
公良莜低头,看到自己的小脚,抬了抬,无所谓地笑笑:“凉快。”
东方策明白,她体内的火毒跟他正好相反,身上大约也是不好受的。
“将军有事吗?”
东方策一愣,他为什么过来的?
“身体如何了?”
公良莜想,她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这位大爷居然才想起来关心她。
“谢将军关心,早就好了!”
公良莜说着,抬了抬衣袖,恰好将手腕处的伤口暴露在东方策的眼前。
东方策眼疾手快,趁她不备,伸手抓住那个手腕。
看清上面的疤痕,东方策眸中寒光乍现,冷声质问:“药里的血,是你的?”
公良莜想要抽回手,但是敌不过东方策的钳制,没有抽回来。
“不是。”
“撒谎。”
公良莜无奈,笑着解释:“体制问题,不太好愈合,过两日就好了。”
东方策自己也不知道,只要想到他喝的是活人的血,心里就止不住的发寒。
“你捏疼我了。都说了跟你没关系,怎么听不懂呢。”
听到她的抱怨,东方策松开了她的手腕。依旧盯着那处伤口看,面色沉郁。
公良莜见他这般,好笑说道:“将军这么抗拒我的血,不如,你那玩意儿,还是废了吧。”
东方策瞳孔一缩,盯着她鼻梁上的白绫,特别想看她说这话时候的眸色。
“要是废了,夫人以后,可就要守寡了。”
公良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的身体,可是将军夫人。
纵使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但是公良莜她大约不会用的。于是点头,赞同地说:“没关系呀,解毒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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