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洛黎就醒来了。
胸前玉坠从寝衣领口滑出,她捏住玉坠,在手心勾勒把玩。
心里惦记着事,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洛黎起身坐在床边,唤醒铃儿。
“铃儿,你找的丝绢呢?快拿来,替本公主缠腿!”
铃儿揉揉眼睛,看向窗外。
天还没亮呢…
钰小王爷好手段呀,他到底给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
咱们公主哪里还有个娇贵小公主的样子,再这样下去,都快要变成仗剑走天涯的侠女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手中动作却麻利。
她细细替公主缠好丝绢,尾端收好。又拿出昨晚备好的一身月白色衣裙,替公主更衣。
“快,将大家都叫醒,咱们用过早食,即刻出发!”
衣裙穿戴整齐,铃儿蹲下来整理好裙摆,应道:“是,公主!”
一行人窸窸窣窣起身、收整,干粮是现成的,掰开了放到热汤里面,凑合就是一顿早食。
铃儿看着这简陋的饭食,心生不满,觉得自家公主被怠慢了。
洛黎倒没这么想,她吃惯了精细饭食,此时换了口味,只觉得这饼子酥酥脆脆的,越吃越香。
用过早食,侍卫们去马厩牵马。
马厩是单独的一个小院,只能将马牵到驿馆外去,不能进内。
这是驿馆的规矩,也是怕马惊着贵人。
洛黎带着女官和侍女向驿馆外走,天边刚刚泛青,清晨的风凉丝丝的,吹得人头脑清明。
洛黎走着走着,忽然觉得眉心痒痒的。
她伸手去挠,手掌挡在眼前,没看清前路,冷不丁“嗵”地一声,撞上一身冰凉的铠甲!
“呀!”
她失声尖叫,连连后退,撞到后面的女官身上去。
女官、侍女们连忙伸手扶住她。
“谁呀!”
洛黎放下手,怒声问道。
“小臣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那个一身冰凉铠甲的人,低头行礼,声如洪钟。
一大清早的,这一声喊得响亮无比,洛黎只觉得耳膜震颤,脑袋嗡嗡作响。
她气得气儿都快要喘不匀了,看着面前的人,咬牙道:
“你…你…你就是那个乌金国总兵…”
不等洛黎说完,韦梁平再次高声道:
“正是小臣!”
这人一说话就震天响,洛黎捂着耳朵大喊:
“你就是乌金国君派来气本公主的吧!昨天吓本公主一跳也就罢了,算本公主一时不察着了你的道。今日一大早你就堵在门口,专门等着吓我,说话声音还那么高,本公主本来不聋,都要被你吼聋了!”
韦梁平闻言,放低声音:
“是小臣失礼,还请公主恕罪。”
洛黎简直要被气乐了,她指着韦梁平:“你别是个假人吧,你除了会说失礼、恕罪,还会说点别的么?”
“呃…”
韦梁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把头压得更低了些。
洛黎看他这副乖顺的样子,稍稍消了点气。
“算了算了,本公主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我们要南下回宝绛国,你赶紧带着你的人回乌金国去,咱们一南一北,方向不同,就此别过!”
韦梁平抬起头,急急说道:“公主,小臣奉命护送您回国,君命不可违!待看着公主安全回宫,小臣才好复命。”
诶?
说不通了,说不通了,说不通了!
洛黎气得来回踱步。
这人就是榆木疙瘩一块,又沉又笨,不知变通。
跟他说话,就像喂猫的小鱼干,扔出去,转眼就没了,一点回应都没有!
真是气死人了!
洛黎跟他再没有什么话好讲,抬眼看到司空昭带着侍卫牵马走来,她径直走过去,抓着缰绳,踩着马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韦梁平遥遥望去,只见公主一身月白衣裙,裙摆飞扬,若有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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