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越低头碎步,紧紧地跟在清辉等人后头,一同回了崔子洵的青山小院。
如果说外院是大家风范的琉璃瓦舍、规整园林。那内府则是别有洞天,各有特色。
崔子洵的青山小院在府里东边,依山傍水,外面种植一片潇湘竹林,林中穿过从山上引下的小溪,水流穿过搭建的小石山会发出悦耳的叮铃声。
千越感慨在这北方居然还有这样江南风情的建筑,但似乎又比自己在画上见的江南小楼更加大气富贵,实在是令千越移不开眼。
竹林被一条青砖路劈成两半,路的两边各挂一排五彩琉璃宫灯。金灿灿的灯火引领人们走向一排宽阔的石灰墙前,墙上覆盖着乌黑的瓦片房顶。
大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透过门口可以看到,宽阔的草地上还休憩着两只仙鹤。
千越感觉仿佛身处仙境一般,世上竟然还有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千越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偷瞟别人的走路样子,也学着轻声走路,唯恐露怯。
可惜千越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这豪门贵族的内宅,便被清辉一声“跪下”的命令呵醒。
院子里,崔子洵召集青山小院全部奴仆,总共约有五十多人,全部立在院内,却没有一丝声响。
千越以为又是自己,蹭地就跪下准备解释,却看见崔子洵目光越过自己,看向后面的人。
“安儿,还不认罪吗?”崔子洵脸上带着和煦的笑问道。
安姑娘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公子,你这是何意?奴才并无过错。”
清辉上前呵斥:“还嘴硬,你有没有和二房的二公子暗中勾结!”
清辉扭头向崔子洵请示,见崔子洵点头,清辉声色俱厉地看着安姑娘:“来人,上刑。”
听见上刑两个字安姑娘便浑身发抖,全身的筋骨都被抽了一样,趴在地上求饶:“求公子开恩,奴才全招。”
屋内走进来两名壮汉,手里拿着两个大麻袋,背上背着两寸厚的长板,伫立在安姑娘身后听命。
“说说看,你都做过什么,省的遭罪。”崔子洵依然面上和气,循循善诱地问着。
安姑娘是崔子洵母亲还在时,就赏给崔子洵做通房的大丫头,有掌管青山小院内务的权力,平日里大家都把她当半个主子小心侍奉。如今突然被审,其他的下人都被惊得不轻。
安姑娘虽然跟了崔子洵有近十年的光景,但从来都看不透这名主子的喜怒,直觉自己若不说点什么肯定过不了这一关。
不敢怠慢却也怕二房报复,只试探地先回复:“奴才,奴才是被逼无奈。我一个弱质女流,实在抵挡不住二少爷,强迫失了身子。而且二少爷用身份压奴才,奴才也不敢反抗,如今给少爷丢了脸面,安儿无言以对,愿意以死谢罪。”
虽然说得悲壮,但安姑娘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模样,显得格外无助可怜,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大公子,看在安儿尽心侍奉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大公子开恩饶了她吧。”灵姑娘上前替自己的好姐妹求情道。
“大公子您一向宅心仁厚,安儿她,实在是被迫无奈,不如送她出了青山院,留她一条性命。我们大房和二房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灵儿解围道。
崔子洵似乎是赞赏,夸灵儿真是思虑周到,做事四角俱全。但崔子洵忽然提到刚刚安儿冲泡的汤水,“安儿,如果你和二少爷是被逼无奈的,那刚刚的汤药里放的东西,也是有人逼你放的?”
安姑娘大惊,自己明明确认过当时只有自己,这事已经保密了将近一年,如何被发现的。
千越也是震惊,只知道这安姑娘和二少爷偷情,最多不过是看二房风头无限,想要换主。没想到这么漂亮如仙女一样的女子,居然也会做害人之事。
安姑娘还想嘴硬,“没有的事,少爷这是诬陷,奴才尽心伺候您近十年,白日熬药,夜里随时奉水。尤其去年您坠马后,奴才从没有睡过通宵觉...”
“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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