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订的药材到交款时,突然收到勒索新,故而将钱都给了那写信的人。那药材商如今联合官府,告我芳草堂侵吞药材,拒不付款。如今只能典当药铺和家中值钱物件赔款。”说着,陶夫人眼眶中一直打转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地留下来。
“娘!芳草堂和咱们家的东西都要赔给那梁仁吗?”千越不曾想,自己回到家,居然还是要被梁仁继续欺负压榨。
陶夫人无言泪千行,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知道家业全无,连宅子里之前的东西都要拿去典当,千越只觉得浑身发抖,凭什么这些有人背后撑腰的杂碎们,就能这样践踏别人。
千越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给了这些人这样大权力,在世间为所欲为?难道傍上贵人,就也是贵人了?可即便是贵人,就可以目空一切,直接掠夺走庶民的成果吗?
千越紧紧攥着自己的玉佩不吭声,不知道如何面对一无所有的未来。
“越儿,把你那玉佩拿来。”陶夫人发话,千越明白什么意思,但也还是照做了。
陶夫人也回房,拿出压箱底的金凤发冠,这是母亲成亲时定制的凤冠,一直被好好地保存在妆奁内,轻易不肯示人。
“壮士莫要嫌弃,我知壮士非贪财之辈。这仅仅是我家的一点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和尚接过去那凤冠和玉佩,发现虽是好东西,却也不到那赎金的程度。但看这陶家实在凄惨,也不好在拿出更多。
客气了一番,和尚谢到:“多谢陶夫人,洒家却之不恭,就收下了。”
陶夫人似乎还有话想说,只是犹豫着左顾右看。
“陶夫人请放心,这次回来只送令郎,不日洒家便会起身离京,不会对外面说些不该说的。”和尚拿完东西便要走。
千越知道留他不住,只是一人默默跟着和尚去了门口:“你要去哪?你会来找我吗?”
和尚牵着马,半面青的脸似乎也有些动容,不像平常那样令人生畏:“洒家还有旁的事要做,一时半会回不来。”
千越明显有些消沉,低头不吭声,倔强的小脸别向另一边假装看树上鸟儿打架。
和尚知她家中突逢变故,又要继续装作男孩,还无药铺可继,前路茫茫。
心下有些不忍,突然想起之前竹林里救下的农户女,感慨即使在太平盛世,女子想要活命,也实在艰难。
和尚遂去马上取下来一本被翻得发烂的书,递给千越“我,不能常在你这,对你和你母亲的声誉不好。拿着这本书,好歹学几招防身。”
千越接了过去,翻开看这书上的内容果然与自己之前在武馆偷学的招式完全不一样,招式大开大合,却又滴水不漏。
“若是实在没法,去城外的五榕寺,随便跟哪个师父说找花豹子,他们自会告知我,到时我再来寻你。”
和尚骑马前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赶紧离开,好像生怕自己会后悔一样。本来只是求财,却掺和进越来越多麻烦里,这是在不是铁腕花豹子的作风。
“我记住啦!五榕寺!花和尚,我一定会练好这本武功的!”
千越听见这花和尚居然在担心自己,实在是有些开心。
冲着花和尚的背影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至少要像这和尚一样,不会随意给别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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