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哈哈哈哈哈”
被溅了一声脏的胡少爷大声惊叫,陶千越看着
胡少爷这狼狈模样肆无忌惮地趴在茅厕墙上头大笑。
提裤子扭头看见是千越,胡黄生气不打一出来:
“你给我等着,我叫夫子收拾你。”
“想告状?看我不先收拾了你这厮。”千越来了劲,胡黄生提裤子要跑却发现门外有股劲顶着打不开。千越瞄准他附近的坑,嗖嗖嗖地又扔了几个炮仗,不管躲到哪,那胡黄生都会被溅的一身粪便。全身上下好不恶心。
“有人来了”放风的钱畅急促地挥着手臂说道,刘旭、陶千越便立马撤人。马上厕所里传来哭诉告状声。
“哈哈哈哈”林子里传来三个孩童爽朗的笑声。“我看戏文里有桃园三结义,今天我们一起对付了那胡家小儿,我们三就是同甘共苦过的兄弟了,不如今天我们也桃园结义吧。”千越刚刚发话,钱畅和李旭两个小孩也像打了鸡血一样,三人有模有样的学着戏台的样子,每人举了一根草,冲着林子里那棵据说有三百年的巨大槐树跪下,当当当地磕了三个头。
只是这千越结义的时候,却不知道危险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陶家客厅里,孔夫子刚到连招呼都不打:“陶夫人,令郎实在顽劣,您不要为难我,这是今年交的束脩,您点点银子,没差的话就把他领走,去别家书塾念吧,老夫这庙小容不下千越这孩子。”孔夫子是江南名儒,他启蒙的学生里,出过两位状元,乃是京城有名的教书先生,惹恼了他老人家,任是陶夫人以后花多少银子恐怕都没人敢再教这位小祖宗。
“这话是怎么说的,孩子确实顽皮了些,若有做错的,随您打骂,这些年我们这都换了三家书塾了,您这是呆的最久的,要是连您都不收,这孩子以后整个长安都没人敢教了。”陶夫人边赔不是边嘱咐人赶紧备上些名贵的人参给夫子补补。
“陶夫人,侬也别抬举我,令郎实在是不省心。前些日子,有人告诉我他给别的同学代写作业赚钱,我刚刚罚完他抄书,他马上就把告密的小孩打了。今天更是过分,买了炮仗扔到粪坑里,炸得人家胡员外的公子是一身的污秽之物。人家胡员外找上门来讨我要说法,还说没有个说法定叫我这学堂办不下去。我看呀,您家孩子不是需要学做学问,首先学学做人的规矩吧。”
这样重的话,陶夫人从未受,压着怒气赶忙劝着孔夫子:“都是我们惹得祸,我一定带着他登门道歉。”
“道歉!~?这孩子脖子比老树都硬啊,叫他低头是不可能滴。”
“这,这”陶夫人被孔夫子怼得没话说,常阿嬷在旁边干着急,想开口却又不好插嘴。
“您收好束脩,老夫实在是不想晚节不保,告辞。”说罢,夫子便甩袖离去。
陶夫人紧紧地抿着双唇,狠狠地皱着眉头。这时候有人报千越刚刚从后门溜进来,现在书房里,陶夫人健步如飞地向后院走去。
砰——
陶夫人一把推开房门,千越歪坐在椅子上,赶忙收回搭在桌上的双腿,正襟危坐。陶夫人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抽到千越背上,“我叫你不听话,叫你不上进,你当我一个人撑着家容易吗,一天到晚净给我丢人惹事。直接让孔夫子上门退学来,你干的还是人事吗?”
砰——砰——砰——,陶夫人一下下地抽打在千越背上,发出闷响。千越不服,忍着疼就是不吭声,耿着脖子顶嘴:“胡黄生总说我是拖油瓶,没有爹的杂种,我就是给他上厕所的时候甩了几个炮仗,我这回又没伤着人。”陶母气的脸色发白:“惹是生非你还有理了,我问你,你认不认错,还要不要读书?”
常阿嬷赶忙轻推着千越的瘦小肩膀:“快给你娘陪个不是,保证好好读书习字,长大成才了,把芳草堂保住。”
“不,退学就退学吧,那老夫子跟刚从地里爬出来似得,我看着他就烦。我也不喜欢背药方,我就想做个游侠四处快活!”陶千越抬着雪白的小脸,两只大眼睛目光坚定地看着愤怒的母亲,那样子竟不是开玩笑,好像这就是她的计划。
陶夫人啪的将手里的家伙摔到地上,一把揪起千越的后领,千越直接被提溜起来,“真是好日子过多了越发没个规矩了,还想当游侠?!做梦!不用功读书你就要饭去吧。”陶夫人大步走向门口,大门口刚过来送账的钱掌柜看见这阵仗都杵在边上,不敢言语,常阿嬷也干着急,只能小步跑跟着这对炮仗母女。
到了门口,陶夫人最后用力一甩,千越险些摔倒,“你不是当游侠去吗?打今起,你就出了这个家,自谋生路去吧。关门!”
陶夫人扭头就回了院子,门关上后还能听见陶夫人对家里佣人的命令:“谁要是开门放他回来,谁就别想再这干下去。”
千越这个时候已经知错了,又害怕又尴尬,毕竟那么街坊邻居都看见自己被扔出来。
强装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土,往闹市里走去。
只是这家庭矛盾,却被有心之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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