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儿。”
陈政面上带着刻意保持着的不怒自威,目不斜视的走进孙仁日常办事的小院,就看到孙仁过分温和的看着他,叫起了对他小时候的称呼。
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那时的画面,印象最深的是他跌跌撞撞在前面奔跑,孙仁在后面弯着腰护着他。
这些画面一闪而过,然后他心里马上想到,孙仁之所以如此,恐怕和他也有继承仅,要分侯有关。
“孙总管派人请我来是为何事?”
想到两次被孙仁圈禁,回忆里的那些温暖就被心中止不住的恨意给掩埋了。
孙仁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政哥儿,再过段时间,越皇应该就能传下旨意,你就能封侯了。”
陈政向北方行了一礼,道:“多亏皇上圣明,才让各家王府得到安宁,不致族中亲人为外人所迫!”
孙仁摇了摇头,道:“政哥儿,你可知道这个推恩令是怎么来的吗?”
陈政自是知道元隆帝颁布这个推恩令存心不良,但对他而言,这却是好事,于是嘲讽的哼了一声,道:“不管是怎么来的,但天子金口玉言,我们都只能遵守。”
孙仁叹了一口气,道:“去年方城王府封地内传出太平镇出世的消息,当时方城王因为种种顾虑,先去探查,结果一无所获,报上去之后,为越皇所恶。今年年初,越皇调动临潼和江渚州守军,欲要对方城王府兴兵。”
“那时我们四家王府想不出好的主意,老奴只能求到许一头上,然后他就通过一番操作,把推恩令献给了越皇,为方城王府解了围,同时也变相救了我们渌阳王府。”
陈政又听到了许一的名字,先是心里一虚,接着想到自己马上要封侯了,就又镇定下来,然后断然道:“不可能!他只是一个护卫,能想出这样的计划?”
孙仁真诚的道:“二少爷,我没必要骗你。我和孙家,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府所赐,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只会为王府着想,绝对不可能向着外人。”
陈政冷笑一声,但要反驳孙仁,不管是从前,还是这两年发生的事,也能明白他只是对他不好,但确实是为王府考虑的,这让心里一片阴沉,然后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仁叹气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必要骗你。或者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既然你马上要封侯了,就安心的当你的侯爷,经营自己的封地,没必要再跟一个你看不上的人斗气了,是不是?”
陈政脸色阴沉的道:“孙总管是什么意思?”
孙仁沉默了一下,道:“你派出去的人我帮你拦下了二少爷,你要知道,你是王爷的嫡子,金枝玉叶,而许一是什么人?不说他的计谋,他在上阳门修炼过,虽然只表现出了武者的修为,但却收服了阴魂境的修士,你觉得这正常吗?瓷器不碰粗石,你何必冒没必要的风险呢?”
陈政心情变得很差,他眼神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肃然问道:“你刚才说的推恩令是,是他为了帮方城王府解围提出来的,这件事是真的吗?”
孙仁见他这样问不由提起了精神,然后郑重的道:“千真万确!”
“二少爷,我这里有从去年到今年的真话邸报,你回头可以看一下,向越皇提出推恩令的人名为徐易,那就是许一参加科考的化名。”
他一辈子身在渌阳王府,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想做出弑主之事。
如果陈政愿意悬崖勒马,他拼着老命不要,也要劝许一再放陈政一马。
陈政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在孙仁殷切的注视下呼出一口气,道:“邸报在哪里?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念在他也间接帮了我们渌阳王府的份上,我就不再找他麻烦了!”
孙仁长松了一口气,忙道:“有,就在我书房里,二少爷现在看,还是拿回勤园看?”
陈政抬头看向孙仁,道:“不如孙老先给我讲一遍吧,然后我再回去看邸报。”
孙仁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好!”
作为亲历者,关于推恩令事件的前后,他可以说是除了许一之外了解最清楚的人,陈政想听,他自是愿意把当时的困境和每一步都讲得清清楚楚。
陈政认真的听完,沉默了一下,又道:“你再把当时他帮我们渌阳王府解围的、前前后后的事都讲一讲吧。”
孙仁心中一喜,他知道陈政对当时的被圈禁耿耿于怀,现在正好是一个解开他的心结的机会在推恩令之前,对陈政来说,他的遭遇可以用天上地下来说也不为过,他的心结在那时是解不开的,当然也没必要解,现在他即将封侯,再解释就比较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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