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不小心,胎记伙计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这时,苏谨眼疾手快,一手抄过了盘子,一手轻轻一带,将胎记伙计扶稳。
让人惊叹的是,这么剧烈的波动下,那盘子上面的肉粥,居然没有多少撒出来。
“军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胎记伙计一脸惊恐,嘴上一直不停的道歉,似乎很慌张的样子。
招风耳此时也是看到了,瞬间冲了过来,对着胎记伙计骂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该打!”
说完,作势欲打,胎记伙计更加慌乱了,连连躲闪,用手护住脑袋。
张慎眉头一皱,他最看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事了,他不是非要每一件都会管,但是举手之劳的事,他还是乐意做的。
于是,赶忙制止招风耳,说道:“算了,这不是没事嘛。”
胎记伙计大喜过望,口中喃喃的对着张慎千恩万谢,然后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只看见他口中不停的说着什么,但是却细弱蚊声,众人根本听不见。
张慎不耐烦的轰走了他,然后端起肉粥,大口喝了起来。
一大锅粥,虽然每人只分了一碗,一天的疲惫,能有这糜子、粗粮混着肉末的肉粥,众人都吃得极其香甜。
这时,张慎忽然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起来,捂着肚子,指着招风耳说道:“你们,你们是不是在粥里下药了……”
张慎说着,忽然昏昏沉沉的,摇摇晃晃的想要倒下,却是硬撑着咬破了嘴唇,用尽最后的气力对众人说道:“大家别吃了……这粥里有毒……”
张慎说完,手里的陶碗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众人似乎也是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有些人却是早早吃完,就躲在一旁休息,却没人发现他们却是早已经睡死过去了。
“哈哈,任你们狡猾似鬼,也要喝小爷的洗脚水!”招风耳看着躺了横七竖八的众人,脸上的表情异常得意,吹了一口口哨,通知里屋的山贼们。
二当家孙轻,三当家王当听到约好的信号,纷纷招呼藏着的山贼们,人人提着砍刀,一脸得意的冲了出来。
荡山王王当,为人最是心急,此时正是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当看到躺了一地睡得如死猪般的人后,王当哈哈大笑,直夸招风耳干得漂亮,可就在王当转身看向招风耳的时候。
忽然眼前一黑,似乎是被一个布袋一样的东西,罩住了脑袋,然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他身后的那群山贼,虽然没有享受到布袋套头的待遇,却更加惨不忍睹。
先是被风虎、云龙跑到房梁上,撒了好几把石灰粉,情急之下,砍刀乱挥,竟自相残杀,误伤了不少伙伴,然后乡勇们眼见时机成熟,便使出了“撒渔网”的看家本领,一下子就把大部分人网住了。
剩下的几个漏网之鱼,还不够苏谨热身,用苏谨的话说:我还没出力,你们怎么就倒下了。
被老刀师父用刀抵住脖子的招风耳,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里想道:到底谁才是山贼啊,我怎么感觉这伙人,比我们还更适合当山贼啊。
苏谨扯过一个肥头大耳的二当家,外号瓮头清的孙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耳光,似乎在发泄着这段时间以来积攒的怨气:“让你们下麻药!让你们开黑店!”
这时,那个胎记伙计已经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金属面具戴在脸上,然后迈着妖娆的步伐,缓缓的走到张慎面前。
此时风虎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六姐,你是六姐!”
没错,原来这胎记伙计,就是张慎的生肖伙伴之一,人称“千面蛇女妖”的蛇灵姬。
蛇灵姬没好气的对风虎说道:“老三你反应还是这么慢,你看老五不是早就猜到了嘛。”
“老五他那是面瘫,见了谁都一个样。”风虎揶揄的说道。
果然,云龙听后表示无所谓,并给他扔了个白眼。
这时,被控制住的招风耳终于忍不住了,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原来你竟是他们派来的细作!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把我的木勺给换了!”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还不笨,有没有兴趣加入蓑衣客啊,待遇从优哦。”蛇灵姬笑着说道。
她金属面具下的声音中竟多了几分魅惑和几分阴森。
招风耳似乎还是不甘心的说道:“可我想不明白,你不是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吗,你是怎么传递消息的!”
“你不知道有一种语言,叫做‘唇语’吗?”
蛇灵姬与张慎相视一笑。
张慎会唇语,这是生肖伙伴们,全都知道的事。
张慎在刚穿越过来时,白天用“记忆挂”记下别人说话时的嘴型,晚上时就偷偷练习发音。
所以可以说,唇语才是张慎来到这个世界学到的第一种语言,称它为“母语”也不为过。
蛇灵姬没心情再跟招风耳废话,而是有些生气的对张慎说道:“苟老大,这么久不见,怎么感觉你变笨了,这么明显的陷阱都敢踩进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以身做饵,又怎么能把他们钓出来。”张慎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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