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是乱世,就算被看到了,也没人敢管。
原本几个在客舍门口的茶摊歇脚小商贩,全都唯恐避之不及,远远看到这伙人,就跑没影了。
一个店伙计,笑着迎了上去,他脸上有块巴掌大的胎记,一笑起来,跟夜叉般渗人,孙轻一把吧店伙计推开,啐道:
“哪来的丑鬼!真是晦气!你是谁?老周呢?”
店伙计一见面就被呵斥一顿,显得更唯唯诺诺了,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我是前几天逃难来的,东家见我可怜,便收了我当伙计,东家不晓得吃了什么坏东西,害了痢疾,在里屋躺着呢。”
“烂泥糊不上墙!这关键时候闹肚子,他怎么不去死啊!”王当怒斥道。
“那其他人呢?”
“黑子在照顾东家,乌鹰知道当家的要来,正在后厨准备饭食。”
“嗯,知道了,下去吧。”
这茶馆本就是黑山军的据点,老周也是黑山军在外边方便联系和传递消息的人,毫无疑问,他们就是想要在这里伏击张慎等人。
这时一个小弟收到消息,过来禀报:“二当家,马眼子来报,说一队百人,都骑着马匹,出现在前方二十里左右,估计半个时辰就能到。”
“哈哈,居然还敢带着马来,这不就是给我们送钱的嘛。”王当一笑起来,脸上的刀疤就泛着红光。
孙轻也是得意一笑,然后吩咐几个面相还不算凶恶的小弟,穿上了店伙计的衣服,然后悄悄在他们耳边吩咐说道:“一旦他们来住店,你们就找准机会,把这东西掺到吃的里,对了马槽里也要放。”
“明白!”几个小弟也是一脸蔫坏的笑了起来。
这里是前往苍岩山的必经之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要在这里伏击,在他们看来,张慎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纨绔子弟罢了。
虽然有一百多人,却都是临时招募的,不过乌合之众罢了,他这次带出来的人,都是黑山军中的精锐,要对付这些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一众山贼吃了点东西,便远远的就听见了马蹄声,二当家孙轻小声说道:“点子来了,注意隐蔽!”
说完,除了留下当伙计的几个山贼,其余人全都躲进了楼上的客舍里,伺机而动。
那个脸上有胎记的伙计,二当家本不愿意留下他的,可想到这客舍东西繁多,他们不是很熟悉东西所在,所以孙轻想了想,还是把他留下了。
张慎一行人,从早上出发,现在太阳已经快下山,终于到了常山郡境内,此时已经是人困马乏,急需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这时,萧十一狼发现了这个客舍,对张慎说道:“老大,我们要不要进去修整一番,歇歇脚,吃点东西?”
张慎还没说话,老刀便呵斥道:“你懂甚么!只顾着方便!全不晓得路途上有多少腌臜勾当!多少好汉被麻沸药给弄翻了!”
老刀这么劈头盖脸一顿骂,萧十一狼只能唯唯诺诺不该还嘴,他对上张慎都没这么怂过,唯独对这老头子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也不知道是不是练刀时,被打多了留下的阴影。
张慎知道老刀说得对,但也不愿意萧十一狼难堪,便打圆场说道:“十一狼也是一片好意,为弟兄们着想,不过老刀师父说得对,一切一安全为主,我们到前方寻一处水源再安营扎寨吧。”
此时,一个探路的回来禀告:“报百夫长,前面有塌方封路。”
“塌方?”张慎皱起了眉头,对探子说道:“你去前面客舍问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塌方。”
探子很快便又回来,报告说道:“报百夫长,据店伙计说,那是前几日地龙翻身所至。”
地龙翻身就是古代对地震的叫法,可是真有这么巧吗?
张慎心中半信半疑,心里头直打鼓。
他们这次只带了几天的干粮,水带的不多,勉强够人喝,可是胯下的战马,跑了一天了,再不饮水,恐怕明日就会萎靡不振了。
战马可是这次出征中,对张慎的信心提升最大的东西,进可攻退可跑,要是战马出了问题,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张慎当即决定,说道:“我们几个先进去看看,若是没问题,在全员入宿。”
这时,一个青壮看出了张慎的犹豫,于是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说道:“报百夫长,请听属下一言。”
“哦?你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张慎有些疑惑的说道。
“报百夫长,不知百夫长可晓得‘进店三要’的规矩?”
“什么是‘进店三要’?”
“这‘进店三要’嘛,首先要在店内巡视一遍,看看有无“异相”,就是看看店里有没有可疑的人,以防被贼人‘瞟上’。
二是要在店外巡视一遍,看看有无‘异风’,就是店外有没有望风的人,以防被人‘贴上’。
三是要进厨房巡视一遍,看看有无‘异味’,这‘异味’就是厨子在食物中作手脚。
如有异相、异风这店是断然不能住的,如有异味,就宣称大家已经‘打过尖了(吃过饭了)’,不吃里面一点东西,等晚上关上房门,再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充饥便是。”
“哦,有点意思,没想到你还是个人才,你叫什么名字?原来是干什么的?”张慎笑着说道。
“报百夫长,属下名叫陆鑫,字三金,祖上原是镖师,干得就是这行脚的买卖,属下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一些。”
“好,三金,你跟着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这店到底是黑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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