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半个月?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看守得意一笑说道,“半个月之内,一人三百金,拿不出钱,就从这扔下去!”
“什么!三百金!把我全家卖了都没这么多钱!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少装蒜!俺们早就查清楚了,你儿子是中山出了名的败家子,俺觉得三百金都要少了。”
我哪来的儿子?
苏双一脸懵比,然后看了一眼张士平,明白了,他说的败家子,定然是张慎无疑,看来自己不过了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那是他儿子!我又没儿子啊,你们绑我做甚!”苏双抗议地指着张士平说道。
“那俺可管不着,反正当家的说了,时间一到,不见赎金,就把你们扔下去。”
苏双也是无语了,这憨货张口闭口就是“扔下去的”,实在没办法讲道理,于是说道:“把你们当家的找来!我来跟他说!”
“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俺们当家可没空!”
看守一脸鄙视的看着苏双,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心里居然还有点感慨,这世道连傻子都成富商,真他娘的乱。
苏双还想继续理论,张士平却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贤弟莫要闹了,省些气力吧。”
苏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说道:“呵呵,也亏他们张得了口,三百金!比我整个人都重了,我头一回知道,感情自己是金子做的,以后去酒肆,拔根毛付账,他们都得找零儿。”
说完,两人的肚子同时响了起来,张士平笑道:“贤弟莫要再提酒肆了,现在能有碗糜子饭,我都谢天谢地了。”
说完,两人把身体挪到一个能晒得到太阳的地方,安静的躺了下来,尽量避免活动,以保持能量。
“世平兄,你家中钱财多不胜数,为何还要亲自跑商?”
“我想着自己多赚一些,阿苟就算再败家,也能败得久一些。”
张士平自嘲般说了一句,然后对苏双说道:“别说我了,你不也是一样亲自跑商吗?”
“我不一样,子衿身子弱,寻了无数名医都说她不能生养,我想着多攒点钱,就算招不了上门女婿,也能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两人聊着的时候,看守忽然从牢门里,丢出来两碗糜子,说道:“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平时吃得脑满肠肥的,就该吃些糙粮来清清脾胃,让你看看俺们老百姓平时日子是怎么过的。”
“嘿,谁是奸商啊!你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苏某人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苏双正待上去理论,看守的山贼理都不理,一甩脸子走开了。
苏双还一脸愤愤的说道:“世平兄,你看到吧,即使你做了那么多善事,别人依旧当你是奸商。”
张士平却苦笑道:“或许他说的也没错,早些年我也是无利不起早,哄抬物价,见死不救的事也没少干。
后来大郎二郎,相继夭折,夫人也随之而去,有人说这是不修阴德所致,我这才幡然醒悟,开始修桥铺路,造福乡里,堪堪保住了阿苟一条小命,我只希望他别来送死,好继承张家香火。”
两人相视苦笑,默默地吃着难以下咽的麸糠糜子饭。
初升的阳光带着几分暖意,也驱散了一些缭绕的云雾。
此时,对面一座隔着几百米的小山峰上,站着一个戴面具,披着黑斗篷的人。
面具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圆筒状的东西,竟然是望远镜,这也是张慎被人诟病是“玩物丧志”的产物。
虽然这望远镜做工肯定不如后世的精良,但是实用性上,比后世的也差不了多少。
他用望远镜仔细看了半天,喃喃自语道:“看来那里关的就是东家和苏翁了,不过看起来挺惨的,也不知道苟老大想好计划没有。”
面具人拿出一张白绢,用特制的炭笔,在上面绘画着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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