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郑重的说道。
当一行人走进聚宝楼大厅,就看到一群兴高采烈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隐隐的可以听到类似骰子碰撞发出的哗啦啦声以及庄家“买定离手”等声音传过来。
每个时代的赌徒,大抵都相差不大,有杀红了眼的,有处于癫狂的,也有赌赢后变成“范进”差点乐极生悲的……
苏谨看到这个场景,心中有些惊讶,汉武帝曾严厉禁赌,为什么他们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聚众赌博?
不过想到现在朝廷宦官当道,外戚掌权,连官位都可以大肆兜售,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心中不禁感慨,看来大汉真的是礼崩乐坏,大有亡国之兆啊。
苏谨看到这些人的样子,又看了看张慎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失望,在没有“毒”的汉朝,张慎这种又“黄”又“赌”的,已经是把所有能占不良嗜好都给占全了。
对于这种又“黄”又“赌”的不良人,苏谨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只见他一脸鄙视的对张慎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没想到居然想靠‘博茕’来凑赎金,真是想瞎了心。”
博茕就是这个时代的骰子,后世的始皇陵中也出土过“石博茕”赌具,算是这个时代比较常用的赌具。
只不过博茕不像骰子只有六个面,而是有十二个面,玩法与后世相差太大,张慎并不熟悉,所以本就没打算从博茕那里入手。
“苏世兄放心,在下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张慎一脸镇定的说道。
苏谨听完,只能隐忍不发,要不是他心中还留有一丝幻想,早就拂袖而去了。
一行四人,没有在一楼大厅停留,又上了一层,来到二楼,这一层的赌局是“投壶”。
投壶大概就相当于后世的扔飞镖,只不过这里的“飞镖”是一两一次,能投中壶心的话了可以翻十倍。
风虎看到这个后,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却被张慎给骂回来了。
其实苏谨也有些意动,但刚才还骂过张慎是“赌狗”,现在就换自己上的话,岂不是打脸了。
只有云龙一副冷傲的样子,始终目不斜视的守在张慎身后,好似对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多跟老五学学,别老动这些歪心思!”
“老大,我这不是想为东家出点力嘛,我看这个挺简单的……”风虎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说道。
不过风虎后面也反应过来了,心道:这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这投壶或许对他们这些武艺高强的人来说,或许不难。
但收益太低了,没什么用。因为每次下注就定死了是“一两”一枚的短箭,又不能加注,就算百发百中,也能赚个一千两,相当于一百金罢了。
然而,没哪个庄家那么傻让你中个一百次,估计几次后,就把你赶走了,或者直接收摊不玩了。
所以,张慎早就想好了,从赌场赢钱这件事对他来说,他要么不下场,要下场就要一次性赢一票大的。
张慎估计干完这票后,自己就会上聚宝楼的黑名单了,所以这次就是一锤子买卖,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苏谨见张慎接连路过了博茕场,投壶场,射覆场等等都没有做过多停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要去哪?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耗在这!”
“到了。”张慎指了指前面说道。
苏谨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了。
这个大厅不似前面“博茕场”那般吵闹,倒不是说这里的人不多,相反的,这里的人是一路走来,人数最多的。
而是,这里的人看起来都相当的“文明”,他们大都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喝酒,少数人则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大厅中央。
而大厅中央,只有一人一桌,看不出来要赌的是什么。
这时,大厅中央那人说话了:
“承蒙诸位捧场,某家再此谢过了。‘猜枚’博戏即将开始,容某家再此讲解此博戏玩法……”
张慎早就听过了,对那庄家的开场白并不感兴趣,于是带着三人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要了一壶水酒,与风虎、云龙对饮起来。
而苏谨此时心系父亲,哪有心情饮酒,而是认真的听庄家在介绍规则。
他是第一次听到“猜枚”这种赌法,不过庄家说完后,苏谨便已经完全弄懂了。
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庄家舀一碗豆子倒在桌子上,让众人确认无误后,盖上盖子,赌客们便可以下注了。
铜豆子枚数,庄家称之为“天、地、人(就是百、十、个)”,三才数。
押中天位数,一赔二。
押中地位数,一赔五。
押中人位数,一赔十。
而且还有个比较特别的“拖带”规则,打个比方,若开的铜豆子数是“234”,同时在天位(百位)和地位(十位)上押“2”和“3”,便能得到二乘五,就是十倍的注金。
而若是“拖带”的三才数全中,便能得到二乘五再乘十,就是一百倍的注金。
最关键是——赌注上不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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