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一丝的希望,不论是秦莳还是叶景江,心底都隐隐松了一口气。
修道之人原是最不该怕这些的。可大约是因着捡回了自己的小狐狸崽,秦莳总是抱了几分期待。
越是失而复得,便越是经不起得而复失。她这一辈子也没什么旁的念想,只想好好的与她曾经无论如何都留不住的人一起活下去。
“多谢你。”
忽而听见了这样一句话,叶景江颇为诧异。可一转眼又瞥见了秦莳怀里的小东西,倒也明白了几分。
能让阿莳一而再再而三的道谢,想必……这小东西对她倒是当真重要得很。
他家阿莳的身上可还真是藏着了不少的小秘密呢。只不过,叶景江无意深究。真若算起来,他自己不也未对秦莳彻底坦诚吗?
“阿莳欢喜便好。”
秦莳默默地抬眼,这小白脸还不如前两日那般胡搅蛮缠呢,忽然这样的懂事,倒是让人心底拿捏不准。
叶景江神色温和,眉目间带着几分浅淡笑意,他原本跟上秦莳只是一时兴起,如今倒是更喜欢瞧着这小姑娘的欢喜模样了,秦莳当真与众不同。
秦莳自己却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那人的眼神看得她心底发虚。
只是还不等她问出口,变故突生——她怀里原本老老实实窝着的小东西不知怎的了,忽而浑身颤了起来。
秦莳一愣,心底骤然紧了紧,旁人不知道,可她最是清楚了,她的这只傻狐狸胆子小的很,碰上什么事儿都要先抖一抖。
可能让它抖得这般厉害……算起来,也只有前世她同魔界原本的魔尊动手的那一回了。
叶景江的反应却要比她快得多,那自称无能为力的医修神色漠然,直直地将符箓贴在了秦莳身上。
秦莳:“?”这小白脸是不是贴错人了?这种时候封住她的灵力作甚?
秦莳正想出口质问,却惊觉足下的地仿佛开始塌陷了一般,偏生她还没了灵力,连自救都来不及,“叶景江!”
许久没被人如此坑过的前魔尊恼羞成怒,都险些忘了现下的处境,一心一意的想要将叶景江给拉下水。
那小白脸朝她勾唇浅笑,浓黑的眸里翻涌着秦莳看不懂的情绪,他道:“别急。”
秦莳面无表情,你当然不用急了。
叶景江挑眉,原本用来束发的素色发带悄然滑落,在他手里原地变成了两柄细长的剑。
秦莳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稀奇的剑,竟也顾不上自己的出镜了,凤眼一顺不顺的盯着那两柄泛着寒光的剑。
只一眼,她便能笃定,这是当世难出的神兵利器。秦莳自己的剑算不得名贵,还是她当年拜入藏锋山时,云臣剑尊赠予她的第一柄剑。
不过是因着她剑心无双,哪怕手中只是柔弱无力的细软柳条,在她手中也会是杀人越货的好东西。
她又念旧,当年独身一人在魔界活下来后,这柄算不上名贵的剑,也一直跟她跟到了现在。
但凡剑修,哪有不爱神兵的?这无关修为心境,若要论起来,也不过是一句人之常情。
可直到其中一柄剑柔韧的缠住了秦莳的腰身时,她才真正感觉到了此物的奇特。
这削铁如泥的神兵纵然少见,却也不难寻,但……可能给在削铁如泥的同时,做到柔韧如此却是十分难得一见。
瞧着秦莳眼睛亮晶晶的,果真让那两柄剑给吸引去了注意力,叶景江这才松了口气。
“实在是此地全靠望舒一人撑着,实在是脆弱得紧,委屈阿莳了。”叶景江浅笑,颇为温和道,若不封住阿莳的灵力,只怕他一出手,他们四人便要被传送出去了。
秦莳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只暗自瞪了叶景江一眼,面色却变得难看了几分:“这是什么东西?”
她方才站立的那处,已然成了泥潭,其间仿佛还有点点荧光闪烁,实在是诡异极了。
叶景江亦是眯了眯眼睛,心下升起了几分怪异之感,“《古经》有云,有兽生于泥潭底,其形如鳄。”
“《古经》……”秦莳喃喃道,“可那上记载的不是些早已经销声匿迹的东西吗?”
还不等叶景江回答,泥潭下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几分悉索的动静,“销声匿迹?小娃娃尔敢口出狂言!”
那声音阴森又狠绝,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这原也无甚,可真正让秦莳愕然的是,但凡能口吐人言的妖兽,无一不是
叶景江安抚地拍了拍秦莳的头,语气近乎是漫不经心的:“真是难得,今儿碰上个会说话的。你修为几何了?”
秦莳眨眨眼,不论叶景江到底是什么修为,单说他这份心性,那便是常人所难及的了。分明心底也是紧张的,还偏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
那妖兽果真被他激怒了几分,“哪里来的小虫子,竟敢对本尊无礼?”
叶景江暗笑,同级别的修士对上妖兽无疑是要吃亏的,可除非……那妖兽又憨又傻。
看来,他们运气还不算太差。
“阿莳,你那小狐狸崽应当也有特殊之处吧?且让它护你一二。”叶景江悄悄传音道。
若不然他要道天命到底顾他,先让阿莳遇上了那小狐狸崽,此刻他便是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秦莳瞧他郑重,也没迟疑的点了头。
叶景江再不迟疑,素来带笑的眉眼全然冷了下来,“瞧你这皮糙肉厚的,若是打下来给我家阿莳做身皮甲倒也合适。”
那妖兽却再不肯出声,叶景江心底明了,这是那妖兽要同他拼一把了。
他猛然掷出去了一柄剑,而在入水的一瞬间那细长的剑却直直散成了无数的针,其上分明没有覆着多少的灵力,可却偏偏让在一侧等候的秦莳都冷然一颤。
若是她不曾觉察错,那些长针上……都是神魂之力!叶景江是疯了吗?她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没见着过这般随意动用神魂的人。
神魂本就是修士的根本,若是有半分损伤,那便是终身不得寸进的下场。
秦莳抬眼望去,只觉得那素日眉眼带笑的人无比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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