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绾坐在花轿内,掀着轿帘一角,神色似戏谑,似讥讽,轻轻挥舞着团扇,好不惬意,哪有半点新嫁娘该有的矜持与持重。
温衍道:“怎么,公子是怕我在信封上动手脚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无端让人听出了讥讽意。
屈向杭脸色涨红。
周遭全是被消息吸引过来吃瓜群众。
在众目睽睽之下,屈向杭感觉自己好像被羞辱了一番,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
小小信封,还能有什么手段不成!
屈向杭咬了咬牙,愤怒的从尊赫手里接过信封。
拆开一看。
信封上的内容不是别的,而是一封类似卖身契的合约,上面签着容轻绾的名字,写明了容轻绾曾自愿入摄政王府为侍婢。
屈向杭脸色乍白。
捏着信封的手指在不断的收紧当中。
“你骗人!我不信!”屈向杭大吼。
这怎么可能。
容轻绾堂堂一介官宦千金,怎么可能自愿入摄政王府为婢。
这绝对不是真的。
温衍早就料到屈向杭会有这样的反应,脸上笑容逐渐加深。
“三小姐此刻就在花轿内,公子不信,大可亲自一问。”
屈向杭贵为丞相之子,自幼就是被娇惯着长大,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如今,他即将娶妻成亲,新娘却是摄政王府的侍婢,这让他如何甘心。
愤怒的瞪向花轿,想要找容轻绾问清楚。
却不知容轻绾早已花轿当前。
屈向杭捏着契约书大声质问着,“容轻绾,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屈向杭愤怒极了,眼神几乎想要将容轻绾碎尸万段。
他虽然很喜欢容轻绾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但却接受不了被人这么羞辱。
容轻绾眯着眼帘,眉头微皱,摇着团扇,像是被这外头太阳晒得睁不开眼,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败露了。”
她这话像是惋惜,直接就点燃了屈向杭的怒火。
愤愤的瞪着她。
“你,你,容轻绾,你居然敢这么羞辱本公子!”
他堂堂丞相之子,居然娶了一个侍婢为妻!!
“公子,哦不,应该改口叫相公了,这怎么会是为妻羞辱你呢,为妻还以为容家已经和丞相大人讲清楚了,所以你们才上门提亲的,花轿行到此地,虽未行拜堂之礼,可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啊。”
容轻绾边说边抹眼泪,好像自己尚未过门就被丈夫抛弃,多么命苦。
众人瞧着她。
不免心生怜悯。
“这容三小姐还真是可怜,听说她的痴傻才刚刚被治好,就被容家逼着嫁到屈家,如今聘礼也下了,吉时也快到了,屈公子却不要她了,这往后还有谁敢娶她。”
成亲之日,花轿连夫家的门都没进就被休了。
还是丞相家休的。
以后这亭都的官宦世家还有谁敢娶这样的女子。
女子一生不婚,必然受苦。
痴傻了前半生,好不容易恢复了,却又落得个弃妇的罪名,这往后余生还要怎么过啊。
众人想着,对容轻绾可怜的可怜,对屈向杭憎恶的憎恶。
屈向杭脸色交加。
他素来就爱面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愤然吼着,“你闭嘴,什么相公,你我之间还未行过拜堂礼,算不得数,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今日之事,我全当没发生过,本公子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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