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闲来无事,凤陌卿便爱在后院里窝着,一个下午动也不动便蜷在那软榻上,日光懒洋洋地洒在身上,惬意地很。
奈何这天气还未到那时节,即使午间时分日头在那空中悬挂着,还是有些刺骨的风扰了凤陌卿的衣袍。
她坐起身来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院里忙活的管家和陈姨,以及小小的一只蹲在旁边帮不上忙也要仰着头认认真真看着的凤容清。
她又叹了口气。
在去帮忙和回屋躲风之间,选择了后者。
书房里安静的很,其实这府上素来都是这般安静。
先前老宰相在世时,常担心她会太过孤单,府中向来人声不断,显得十分热闹。
就这般过了十几年,老宰相离世,她遣散了府上大半的人,只有几个年老的下人坚持着不愿走。
每日从前院晃到后院,就连那墙角都被她踏了多遍。
其实她也不知为何,只是那段日子心里空的很,老宰相离世,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她似乎笑不出来了。
从未体会过离别的小凤凰,就连悲伤都比旁人来得晚了些。
可晚虽晚,却如洪水一般地侵袭了她的心。
这十几年被那老宰相细心宠着,她也是那时才忽的意识到,原先那几千年,她过的便是那般孤寂的日子。
凤族被灭,她那时虽年幼,却也知她失去了至亲,年幼时不知如何表达感情,千年来,她就只把那些个情绪藏着。
原来她也是会难过的,只是素来同天界众人相处着,她也才明白自己并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性子罢了。
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面前是前些时候自己为墨舷作的画。
想来在丰晟渡完劫后便是墨舷的生辰,师兄素来喜爱她的画,她便抽空作了一副,如今已完成了大半。
她执笔瞧了半晌,却无下笔的心思。
不知为何,今日有些提不起兴致来。
她靠在椅子上没个正形地思索了半晌,然后将自己手上的纱布拆了丢下。
手心还有些淡淡的痕迹,看着已经痊愈了,凤陌卿眸子眨了眨,无端地觉得这么快就好了她却不是特别满意。
恰好这时,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端着一盘点心过来,见凤陌卿盯着手心看,他放下盘子下意识开口问道:“公子可是还疼着呢?”
凤陌卿抬了眼看他,觉得他说到了点子上:“嗯。”
管家还欲说什么,便见凤陌卿站起身来,这小公子懵懵懂懂地盯着手心看,然后垂着眸子一本正经道:“还疼得很,我去宫中找陛下涂膏药。”
管家:“…………”
肉眼都看不出痕迹了还疼?
他怎的觉着他家小公子越发娇气了起来……这般思索着,管家又摇了摇头。
年纪大了,倒真把小公子当成小公子了,她明明还是个方才及笄的小姐啊……
……
凤陌卿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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