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容跟馆长关系很密切,刘迎宾虽然怕,但也不敢不理她。
“哦,殷姐,有,有什么事吗?”
走上前,刘迎宾的眼睛还是紧闭的,没什么必要,她都不想跟死者的残骸有近距离接触。
殷九容一眼看出了刘迎宾的心思。这女孩特别胆小特别怕自己,殷九容是知道的,平时犯不着打扰她,然而眼下除她以外,也没别人可商量的了,毕竟馆里就她们两个女的。
她展开手心,给刘迎宾看自己的发现。
“小刘,你看,这是个什么?”
妈呀,来了,她来了!她真的要拿自己开刀了!
月黑风高夜!美女杀人狂!
刘迎宾按捺住暴跳如雷的小心脏,睁开了一丝眼缝——一愣!
一颗珠子,确切来说,是一枚耳钉。
洗的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丝血污,在灯光下映着好看的彩光。
刘迎宾不明白殷九容为什么让她看这个,就壮着胆子说:“珍珠耳钉么?怎么了?你喜欢就拿去呗!”
殷九容摇摇头,略有些无奈,死者的东西,怎么能说拿就拿呢。
“不是的,我仔细观察过女死者,她并没有打耳洞。”
刘迎宾有些疑惑了:“没打耳洞,那,她为什么会有耳钉?”
殷九容皱眉,眉心有了淡淡的阴影。
“说明,她死之前,见过别的女人。”
“有可能,就是凶手本人。”
刘迎宾浑身打了个寒颤。
“殷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警察不都说是自杀了么?现场也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我们还是别胡乱猜测,多管闲事了吧。”她们只是殡仪馆员工啊!又不是法医!干嘛要干别人的分内事!又不会多分她们一毛钱!刘迎宾真心觉得殷九容有毛病,也许是对尸体日久生情了?
然而,殷九容把珍珠耳钉攥紧了。
“不,这不是多管闲事……若其中有冤情,我必须还死者一个清白”
是的,唯有这样,才能洗清我的罪孽!
告别了刘迎宾,殷九容提着洗好的尸体组织,还有那枚亮闪闪的耳钉,回到自己的工作间。
已经是午夜了,她把尸体组织泡在福尔马林药水里,随后回到座位,仔细看那枚耳钉。
如果没猜错,这枚耳钉,价格不菲。
殷九容,曾经是豪门媳妇,阳靳宸对她很大方,礼物都是换着花样的送,她知道有个外国品牌专门做珍珠饰品,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要几万美金。
上网一搜,果然如她所料。
甄美女没耳洞,他的丈夫也是个打工人,哪怕给情妇送礼,也不可能花这么大笔钱。
暖色的台灯照耀下,珍珠耳钉似乎泛着一丝诡异的血光。
今天太晚了,明天她一早去警局,要求查清楚这枚耳钉的来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疾呼,是殡仪馆的门卫张保安,他大声喊道:“喂,先生,这里不允许外人入内!请勿擅闯!”
殷九容有些好奇,一般这种“停尸间”,常人是不可能进入的,哪怕是家属也最多在门口哭,到底是谁居然好奇心那么大愿意闯进她的工作范围?
她刚转身,就看到那个男人像煞星降世一般大步流星地冲进来。
呵,果然是他。
殷九容的脸色沉了下去,本来明亮的双眸多了一股戾气。
阳靳宸不顾张保安的劝阻,执意闯进化妆间,张保安年老体衰,又怎么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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