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淮见状也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待会儿再收拾你!”
江禾锦跟着一起缩了缩脖子。
她只觉得身上的皮肤一紧,好像孟景淮的视线就具现化成了皮鞭,划破空气一下下抽在她身上。
她的反应全都落在孟景淮的眼里,后者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中还捏着的书,正色道:“先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说到正事江禾锦不敢耽误,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着重把益民药铺的东家和齐太医的暗中勾结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取信孟景淮。
但不论她是不是给他上眼药,孟景淮的心意都不会随便更改。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孟景淮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这反倒让江禾锦有些犯难了。
难不成她猜错了,楚亲王压根没想过管这些事情吗?按照她的认知,孟景淮此人虽然性格冷僻,却极其爱惜臣民。
如果说他对皇帝的忠心有三分,那对臣民的感情就有七分,他是最看不惯这种欺压平民百姓的情况出现的。
但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所有人都被他冷酷的外表所欺骗,就连民众都只认为他是战功赫赫的楚亲王,不会把他和嫉恶如仇几个字联系起来。
江禾锦思忖了片刻,随即笑意盈盈地说:“王爷还需要跟我卖关子嘛,您就说您想怎么处置,想要我怎么做,那民女必然是鞍前马后没有不从的。”
关于益民药铺的事情,她可以汇报,甚至可以利用这件事暗中牟利,但是却不能够替楚亲王拿主意。
如果一不小心触了这位王爷的逆鳞,哪怕她有医治好楚亲王的医术,恐怕也在劫难逃。
孟景淮闻言道:“本王拿主意?诫谄!”
诫谄闻声上前,头垂得更低了。
“属下在。”
“你陪着江小姐一起去益民药铺,把掌柜的手上那份保命证据拿回来。”
孟景淮淡淡地说道。
可这件事情就是个烫手山芋,完成了也没好处,完不成少不了一顿责罚,诫谄根本不想去做。
然而他自己有错在先,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
接着又听孟景淮道:“这事办好了,算你将功补过。”
看!他就说过吧。
“属下谢王爷恩典!”诫谄说着谢恩的话,可是语气里听不出一点高兴的感觉。
江禾锦一直就站在边上想笑。
这诫谄跟在孟景淮身边多年,别的没学到,倒是把个冰冷冷的假面具学了一个十成十。
不成想他也有今日这种吃瘪的时候!
正当她憋笑憋的肚子疼的时候,又闻那温润清朗的男声响起。
“别以为本王会让你闲着,既然你主动报了这个消息过来,又在益民药铺做事,那就帮着诫谄打掩护。”
江禾锦万万没想到,真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刚刚还在笑诫谄接了这么一档子差使,她就被拖下了水。
本心里想,江禾锦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不为别的,哪怕她身后站着孟景淮,那有他出面,和由她代他出面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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