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得找个机会溜掉，”杨文霄的声音又低又急，像是西欧的女巫在念咒语：“混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会将我们当成兵用，只要不用异能，上了前线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可一旦用了异能，我们就会立刻从暗处被转到明处...”

“单独行动？万一撞到马塞尔的大军怎么办？”李九罡道。

“你觉得可能吗？只要实力相当，只能是兵对兵、将对将，马塞尔的军队虽然不弱，但比起巴黎军队来说还是差了不少，他们敢不将作战重心压在正面战场，只有被摧枯拉朽的击败一个下场。”

徐子清环视四周，不同于先前遇到的逃兵，这里的军人们神色肃穆、整装待发，显然已经做好了为国家牺牲的准备，而此刻的他们就混迹在人群中，就像是三只长的很像狼的狗在狼群里：“可是我们该怎么离开呢？”

杨文霄目光流转，道：“地下道。”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现在挖个地道钻出去吧？这个玩笑虽然冷，但放在这里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肖申克挖个地道可是需要了二十年的时间！”李九罡低声道。

“不需要我们挖，这不是有现成的吗？另外那个人不叫肖申克，他叫安迪。”徐子清轻声道，他也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在他们周围有几个井盖，这连接着新特街区的地下道甚至是供排水系统，只要他们能够进入地道中就能够顺理成章的消失在巴黎军队的视野内，到时候换个地方出来就又是三条绿林好汉...

“是的，那个井口距离我们最多只有二十米，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混乱将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杨文霄道：“这个机会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像马塞尔这种角色是绝对不会和政府军做这种正面的君子式对抗的...”

杨文霄猜的没错，没过多久就有几架小型飞机从马塞尔的大本营中飞出来，径直朝着军队密集的地方飞来，而且还在向下抛洒着手腕大的铁块。人们本以为是炸弹，甚至都做好了防备，可一直没有爆炸声响传出。

“是炸弹？！”

“是的...可是为什么没有爆炸声？”

“难道是哑弹？马塞尔的部队太久没有战斗，炮弹什么的难道已经失效了？”

“本以为是个难啃的骨头，没想到是个纸老虎。”

“不...不！这不是普通的炸弹！是毒气弹！戴上防毒面罩！”

“可是...我们哪来的防毒面罩？”

...

铁块中向外喷洒出墨绿色的气体，闻到的人纷纷出现呕吐、头晕甚至是在毒气的扩散下，军队瞬间乱作一团，原本整齐的队形比幼儿园大班玩老鹰捉小鸡还乱。毒气弹可比火药给人的心理压力要大多了...

“这不是致死的毒气！冷静！都冷静！将这些飞机给打下来！”军官一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边大声的喊着，但只有极少数的人在服从命令。

“我们的机会来了，快溜！”三人趁着这个机会朝着地道口缓慢挪动，本来还是挺成功的，并没人注意到他们，但当他们掀开铁盖时却被一名小头目给看到了，他咆哮着：“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去哪里？回来！”

徐子清他们马上都要逃了，怎么可能会听小头目的话。他刚掏出手枪还没来得及开枪，三人就已经一股脑的跳进了地道中，合上了盖子。小头目气的咬牙切齿：“三个逃兵！懦弱鬼！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是谁，不然我一定要将名单给公布出去，让你们的家人为你们蒙羞！”

...

三人来到下水道中打开手电，里面和他们想象的场景差不多，潮湿发霉的环境，地上积蓄已久的小面积积水，一个可以容纳两人并排过的通道两边分布着大小数十个管道，密密麻麻的就像是城市的交通网。

“下水道的味道永远没有让人失望，”杨文霄对这种难闻的气味十分敏感：“老实说，自从来到这里，我感觉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没有嗅到正常空气...”

“希望我们不会碰到美人鱼，”李九罡道。

徐子清瞥了他一眼，他听说过好像不是梗的梗，这是一部由某岛国拍的为数不多走进国人视野的不添加色素的电影，它的本意好像是为了控诉工业时代下人类对大自然的无止境污染，呼吁人们要尽量保护生态环境，却因为某些令人反胃的大特写镜头而出名，甚至被人评为世界十大恶心人电影之一...

徐子清也曾看过几个片段，对于特写尺度之大确实让人有些吃不下饭。但转念一想这是由小日子过的还不错的岛国拍出来的，也感觉不足为奇了。

毕竟对于这个被压抑到盛产变态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让人瞠目结舌的事，都因为是‘那儿’而显得平平无奇了。

“你别逼我将晚上的饭给吐出来，”杨文霄道：“这可能会影响到我今晚的作战状态。”

“你可真够娇贵的，”李九罡毫不留情的讥讽：“建议你打仗之前先用卸妆水将你脸上的妆给卸掉。”

“我会认真考虑这个建议的。”

又来了...徐子清无奈的打断了他们互相嘲讽却毫无意义的对话，他意识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刚才我听到有人大喊‘毒气’、‘毒气’，难道马塞尔投放的是毒气弹？”

“应该是的，投下来那么多枚炸弹却一枚都没有爆炸，应该不会都哑火了，而且大部分的人都吐的挺厉害的，明显是出现了生理上的问题。”杨文霄道：“还好不是那种毒性可以致死的烈性毒药，不然巴黎军队估计要损失惨重了。”

李九罡眉头微皱：“研究这种东西可是违反道德的，难道他们不怕被那些联合组织谴责？”

“他们在巴黎开设军工厂、招兵买马、倒卖军火，甚至威胁政府变更土地性质，你看他们有一点怕的样子吗？”杨文霄淡然道：“这些家伙从做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将脑袋给别在裤腰带上了。不要说是毒气，只要他们有技术，他们连核武器都敢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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