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她!”
柏灌王压根也不在意这些人的蠢蠢欲动,但见他悠闲地端坐祭祀台上,仿佛对一场即将带来的厮杀毫不关心。
巴蛇重伤,比翼鸟半残,就连委蛇也累得气息奄奄,凫风初蕾的法宝已经用尽。
厚普率领十几名尚有战斗力的侍卫护卫在王车周围,但是,在强敌环饲之下,显得势单力薄又孤立无援。
凫风初蕾比他更清楚,自己再也等不到援军。
她只是牢牢盯着敌人,也不去想血战的结果会如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这些人冲进小鱼洞去,尤其是柏灌王。
涂山侯人忽然大叫一声:“我不是来杀鱼凫王的!”
说话间,他已经跳上了王车,正好和凫风初蕾并肩而立。
他动作太快,以至于大多数人压根没看到他是怎么现身的,均感诧异。
委蛇本来一直很烦他,此时,却感激地冲他点点头。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委蛇的朱冠,委蛇居然没有躲避。
他旁若无人,笑嘻嘻的:“凫风初蕾,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今天,我总要报答你一次。”
凫风初蕾淡淡的:“你不该来蹚这趟浑水。”
他满不在乎:“不就是打一场架吗?没事,我皮粗肉厚,轻易是打不死的。”
柏灌王看着他,目光忽然变得十分锐利:“小子,你是谁?”
“涂山侯人。”
“涂山侯人?侯人?”
他懒洋洋地:“对,就是侯人,也就是涂山的侯人”
侯人,便是上门女婿的意思。
上古氏族,多为走婚,男女之间并无固定的婚姻关系,生下的孩子基本随母族,由族群共同抚养,长大后,也随母族的姓氏,所以,许多大人物都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渐渐地,男人的势力开始大增,有了婚娶制度,孩子,便归于父族,传承父系的姓氏。“侯人”一词,逐渐地就成了不光彩的意思赘婿、赘婿,毕竟,男人很少愿意做上门女婿。
大禹王自己,也曾经是蜀国人。
大禹王的父亲大鲧曾是汶山氏的上门女婿,大禹王生于汶山长于汶山,原本归于母族,可待得大鲧势力已成,便生生从汶山将大禹抢走,并公告天下,大禹并无母亲,是自己生下来的从而开创了男人剖腹生子的传奇故事。
大禹成年后,为了前途需要,也做了涂山氏的上门女婿,他的妻子涂山娇为他生有一子。大禹倒没有像他父亲那样宣称能够自己生孩子,不过,涂山娇刚生下孩子就莫名其妙地死了,那孩子也被大禹王带回了阳城,从此,再也无人提起涂山娇。
至于涂山娇到底是怎么死的,也成了一个谜。
这段故事本是大禹王的**,而现在,这个自称“涂山侯人”的年轻人居然满不在乎地把这段**暴露于众人面前。
柏灌王目中精光一闪:“有意思!涂山的上门女婿唯大禹王,你小子莫非在讥讽大禹王?”
“哈哈,不敢,不敢!”
他手里举着一把奇异的斧头,“柏灌王,你我先较量一场?”
柏灌王闭目养神,没有搭理他。
那个尖叫声再度响起:“主上有令,擒凫风初蕾者赏金一万,杀凫风初蕾者,赏金三万”
所有人皆蠢蠢欲动。
涂山侯人面向众人,大喝一声:“谁先来?”
雍羌土王吹了一声口哨,只听得一声犬吠,一只巨大的黑色“祸斗”便咆哮着冲上来。“祸斗”本是西北少数族的凶兽,但凡现身,不死人不罢休,一名护卫躲闪不及,被它前蹄拍在天灵盖上,顿时脑浆迸裂,其他人见状,纷纷闪避。
涂山侯人举着斧头便冲上去,祸斗嗷叫一声咬住了斧头,扬蹄就去拍他的天灵盖。
厚普惊叫:“涂山公子小心”
鲜血四溅,祸斗庞大的身子被生生劈为两截。
涂山侯人笑嘻嘻的:“谁再来?”
众皆色变,一时间,竟然再也无人敢上前来。
厚普大叫:“涂山公子好本事。”
就在这时,柏灌王站起来了。
凫风初蕾的额头隐隐渗出汗来,掌心里也是涔涔的冷汗。
可是,柏灌王并未走向涂山侯人,而是抬起头,盯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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