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的西面、南面都是左修毅千户所的人在扫荡妖物,行军途中他也遇到了几支队伍,根据他们的反映,除了左修远这一队之外,今年的扫荡比以前轻松不少。
得到这个消息左修毅本应该高兴,但一路上他都愁眉不展。
左修毅一路上心事重重,左修远也不敢问,直到现在闲暇,才敢小声问道:
“大哥,我认为扫荡顺利是好事,至少兄弟们都平平安安。”
“修远,你不懂!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妖物在试探虚实!”
“刺探虚实?难道京城中来了大妖物?这可如何是好?”
只有来了大妖物,准备有大动作,妖物们才会让逼小妖们去刺探虚实,先进城捣乱。
“这是我的直觉,也是我多年来的经验。
但这一次,我闻到了异样的味道,或许这一次真的与皇朝命运有关。
看来,真的如民间传说中的那样,大明的国运已经在下坡路上越走越远,远到大明的气运都无法阻止妖物进入京城的地步......”
左修毅似乎知道一切,但又无能为力,苦衷颇多。
陈演听了左修毅的话,在一旁也若有所思。
陈演是天启二年的进士,翰林院编修,真正的文人,也是东林党的人。
在阵营上,锦衣卫依附东厂,实际上魏忠贤的部下,而阉党与东林党是死对头。
从理论意义上来说,左修远两兄弟跟陈演压根就不是一路人,陈演在当初选择是否和锦衣卫一起杀妖这件事情上犹豫不决,也正是这个原因。
事实上,左修毅除了杀妖除魔,基本不参与派系争斗,保持中立。
爱打你们打去,只要不到我的地盘、不伤我的人就行。
“宦官作祟,奸臣当道,努尔哈赤在北边打的火热,且有席卷中原之志。
国之将亡必有妖,恐怕这一次妖魔怕不是为了吞噬点精血、摄取几个魂魄那样简单,他们真正的意图才让大明江山灭亡。”
陈演也满脸的担忧,叹了一口气说道。
“陈演兄,听你这意思,这妖物很有可能已经渗透到朝廷了?”
“妖物何止渗透到朝廷,皇上身边的妃子、太监、宫女都可能是妖物幻化,只是这样的妖怪隐藏极好,非一般人能够发现。”
“陈演老弟,慎言,这种话可不能乱讲。”
见陈演开始口无遮拦,左修毅立马制止,再讲下去,他便是杀头之罪。
中立了这么多年,他最熟悉的就是明哲保身,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才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听了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对话,左修远更容易便猜出了妖物背后的故事。
大妖在吞噬大明朝的气运,以吞噬国运来增长修为,成就自己,而这个人就在皇帝身边。
难道是魏忠贤?魏忠贤是妖物?
思来想去,左修远只觉得魏忠贤嫌疑最大,因为现在把持天启朝政的是他,外人尊称九千九百岁,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王朝交替很是正常,能在这末世看人情冷暖,其实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这件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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