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沫看着煤球一张一合的嘴巴,那表情不亚于看见了会飞的青蛙。
“你是煤球?”
煤球扯着嘴角点了点头,闵沫看着平时的爱猫变成了这幅模样,捶胸顿足了好一会儿,又听煤球与她解释了半天,这才勉强接受下来。
她不敢相像,如果她和同学说,她的猫会说话和她能看见鬼,哪一个更会让同学对她“刮目相看”?
“沫儿”
闵沫坐在床边,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怎么了?”
“还记得你对丁媛使用火符,结果火符却如同废纸一般吗?”
煤球一边说一边走近闵沫,然后两只脚趴在她的大腿上。
“嗯”
闵沫应声,随后不动声色的将煤球的双腿移回了床上。
“那是因为你不是驱鬼人,也不属于驱鬼人的后代,火符必须粘上驱鬼人的血才可以发挥其作用。”
“那我不是永远都用不了了?”
合着自己是个黑户啊?
“也不是,你若能求得驱鬼人在你眉心滴一滴血,那你的血也能驱动血符了,不单是血符,还有那把匕首。”
“匕首?老头送我那把?”
闵沫突然兴致勃勃的俯身看着床上的煤球,煤球也默认般点了点头。
这么说,那她还得了件宝物啊,那老头不就是驱鬼人吗,去找他要滴血就可以了啊,嘿嘿。闵沫没有说话,但煤球能听见她心中所想。
“他死了”
“死了?”
闵沫从床上一跃三丈高,满脸的不可置信,站在床边瞪着杏眼盯着煤球。
“上次你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大限将至了,如今死了有两三天了吧。”
“没人发现吗?”
“他早就为自己选好了下葬之地,时间一到,自然会有人抬他入土。而他死之前一直在等那个匕首的新主人,也就是你。”
闵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转眼,煤球已经化为人形侧躺在了床上,那模样竟与山包男鬼毫无二致。
身穿黑红铠甲,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厚薄适中的嘴唇,上扬着好看的弧度。那男人就这么用手枕着脸看着站在床边的闵沫。
闵沫心里尖叫出声,这是什么人间绝色!但仔细看那张脸,却浮现出林地里男鬼翻脸那一幕,瞬间脸也不红了,心也不跳了,伸手往窗外一指。
“你与山包里那男鬼……鬼大人什么关系?”
容玉珩闻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片刻恢复如常。
“我与他并无瓜葛,只不过见你喜欢,便化作他的模样。”
“我……我才不喜欢。”
闵沫白了他一眼,据理力争的叉上了腰。看着容玉珩与那山包鬼如出一辙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能不能换个模样啊,你这样子我晚上睡不着……”
这张脸可是带着随时能让她死掉的恐惧感的。
容玉珩也了然的点了点头,一个响指,身上的黑红铠甲便不见了,换了一身现代休闲风,长发也换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然后左手撑脸,右手在床上拍了拍,示意闵沫过去睡。
“我说的是脸!你换衣服干嘛?算了算了,你还是变回猫吧,我不想和一个男人共枕而眠。”
容玉珩乖巧的哦了一声,随后眨眼间就变回了煤球的模样。煤球侧趴在床上,用右爪子在床上拍了拍……
闵沫这才躺回了床上,看着身侧的煤球,带着些不自信的问道。
“你还是煤球吗?”
“容玉珩、煤球都是我的名字,你愿意叫哪个都行。”
闵沫知道自己问的不是名字,但他这么一说,也不难听出,大概从小陪自己长大的也一直是他。
屋外黑漆漆的夜,透着些许黎明前的安静,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鸡鸣,仿佛在说天快亮了。
闵沫伸手抚了抚身旁已经熟睡的煤球。
她终于还是接受了自己的猫,是一只会说话会变身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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