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躬身作揖,然后慢悠悠道:“这个真放不了!”
武清潋气结:“你!”
她狠狠一拍桌子,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知道他老爸是什么人吗?”
叶君慢条斯理道:“知道啊,陛下,那个小女孩才七八岁模样呢,头发虽然有些干枯,但是扎着个小辫子,若是没有血渍的话,我想应该很漂亮呢,您知道吗?”
哗啦,武清潋案几的几份公文奏折被她扫落在地。
她大声道:“他爸刘书城是太玄宗,也就是所谓太玄圣地的实权四长老,前面三位长老和宗主一心修炼不问世事,刘书城可以说就是太玄宗一把手!”
“你是在给我,给朝廷招惹大祸,你知道吗?”
叶君闻言点头,表示理解。
他继续开口道:“小女孩穿的青色麻布衣裳,有些陈旧了,面有一个补丁,陛下你说巧不巧,她被撞塌的胸膛,正好在那个补丁位置呢。”
武清潋变得非常暴躁,她轰然一掌,将面前名贵实木的案几劈掉半块。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太玄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两名五品高手,三名四品高手,无数三品高手!”
“单论修炼者,整个大离朝廷,把所有军队战将战力聚集在一块,才能堪堪与之平衡!”
案几破碎,木屑横飞。
不少锥形碎木呼啸着飞向叶君。
叶君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点头表示同意武清潋的说法。
顿了顿,他开口接着说道:
“女娃娃是和妈妈摆摊卖咸菜的,如果她的腿能治好,如果她的手也能治好,如果她能挺过去胸膛塌陷那一关的话,她应该还能继续和母亲一起在万民坊卖咸菜吧……”
“到时候还能开心的每天交几个铜钱给坊正税吏,陛下的国库里还能有几枚带着笑脸的铜板,陛下的餐桌也可以多出一根格外可爱的青菜……”
武清潋有些歇斯底里,她颓然望着叶君。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她也是陛下的子民啊,很可爱的小女孩。”叶君真诚的望着武清潋。
武清潋无力坐下,呆呆道:“可是,你已经把刘一白打成那样了,小女孩的仇也该报了啊!”
叶君闻言,有些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武清潋说出这样的话来。
“陛下,您这话好生没有道理。”
“小女孩的仇报了没错,他还纵容仆人暴力抗法啊,试图刺杀下官啊,您是没在场哩,当时的场面当真是危险的很。”
“好在下官早年间勤读诗书之余,不忘记学得好武艺,强身健体。所以下官不仅做得一手锦绣文章,这手面的功夫也是不差的……”
“下官当场与那持械恶仆斗了八百个回合,幸不辱命,没有坠了缇骑司陛下亲军的威名,在浑身下负伤数十处之后,终于技高一筹,侥幸斩了那厮!”
武清潋两眼呆滞,傻傻的看着叶君嘴巴飞快开合,巴拉巴拉……
那恶仆的尸体还在缇骑司五座处摆着呢,跟刺猬一样,明明是乱箭射死的!、
你当真就睁眼说瞎话呗?
叶君手舞足蹈,极力想呈现当初激战八百回合的激烈战况。
说道情深处,叶君还挤下两滴眼泪。
“陛下,您差点就见不着下官了啊……”
“那厮纵容恶仆暴力抗法,意图刺杀下官,藐视缇骑威严,践踏朝廷法度……下官也是陛下的臣民呐!”
武清潋终于醒悟了,叶君这厮高低也是个状元郎。
就算这家伙状元郎有水分,但是人家考桃山书院可是货真价实的。
耍嘴皮子,自己决计不是对手。
她无力摆手,不再就这个问题争论。
“你就说吧,太玄宗的怒火,谁来挡?”
叶君见武清潋打开天窗说亮话,分分钟也收了演技。
他正色道:“我一力承担!”
武清潋没好气的看着叶君。
正要反唇相讥,你承担,你承担得起么,你拿脑袋承担?
话没说出后,她突然愣住了。
这厮是桃山书院夫子的弟子,难道这是夫子的意思?
如果朝廷的力量,再加书院的力量,加夫子这尊五品大能的话……
似乎真不虚太玄宗!
想到这里,武清潋眼神一亮。
这些年大离帝国被这些修炼者宗门骑在头拉屎,简直受够了!
如果有机会能敲打一二的话,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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