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台冷眼睨向孟令。要看他别看我,我还想问他呢!
“辛苦木仵作,不必但是了。”孟令满意的点点头,走到韦夫人面前,痛心疾首道:
“夫人啊夫人,你说说你真是……哎!韦景明若真是你侄子倒也罢了,这打死了顶多就算家法失手,不必治罪;
“可你都说了,那韦景明绝不是你侄子,假的真不了,那又何至于将人伤得如此严重,以至身亡呢?这可是要治您个过失杀人罪的啊!”
“怎、怎么会!”
韦夫人从暗喜中猛然惊起,“我不过是让人把他赶出韦家罢了,他自己不肯走……所以府里下人动手才重了些……不是我把他打死的啊!”
“可是韦景明被赶出韦家门那日,许多同街巷的百姓都看见了夫人你动手打他。”孟令一脸无奈地招招手,“韦大人韦夫人,得罪了——来人,把韦夫人押下!”
“不要啊我没有!”韦夫人尖声大叫起来,“不是,他是——他是我侄子!那个韦景明是我侄子!我是家法失手,不是过失杀人!!”
不料她身边的丈夫突然“啪”的给了她狠狠一耳刮子。
“傻泼妇你给我闭嘴!”原本看着还有些胖憨的韦百户,细小的一条眼缝忽然瞪圆,“瞎说什么鬼话,那个冒牌死鬼才不是我家侄——嗯嗯呜呜呜呜!”
他话未说完,却光是张大着嘴,无法咬字,四肢也动弹不得,只能乱叫一通。
宋台瞠目结舌的看着孟令点了韦百户的穴位。
电光火石间念头闪过,他隐约猜到小破孩演的什么戏码了!
“我自然是信你啊夫人,可是您没法儿证明他是你侄子啊!”孟令继续一脸难办,欲哭无泪:
“这件事在参州民间影响不小,如今韦景明因为旧伤发作而死,这给传出去,大街小巷的谁能听信您解释啊!”
“我能证明!我能证明!”韦夫人挣开拉她的狱卒,哭花了脸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这是……是当年景明他爹,跟我男人签的文书……上面有他们兄弟俩和景明的指纹,还请了乡亲邻里旁观作证……”
被点了穴的韦百户,眼睁睁看着文书一点一点地离他媳妇远去,离那小孩的手越来越近,却完全无力阻止。
可恶!
可恶啊!
这是从哪杀出来的奸诈小儿?!
孟令从韦夫人不甘愿的手中迅速抽过黄纸,看了两眼,脸上一切虚假的表情瞬间消失。
“嗯,能证明就可以,夫人不会被治过失杀人罪了。”
她将黄纸递到担子车上,“韦公子,这种东西怎么能轻易就被约定对方骗走了呢?你得长教训了啊。”
话落,只见刚才“死了”的韦景明咻地伸出手攥住黄纸,激动得浑身发颤。
韦夫人也浑身发颤。惊的气的。
中计!
这些狗日的竟然联合起来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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