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冷冷地望着她道:“你要的东西取来了,要验什么,你赶快吧。”
“我说了啊,验酒。”孟令盈盈一笑,“只要验出正宪阁外面这土里残有酒,就能证明寝屋外的火不是蔓延的,而是人为的。”
说着,她毫不嫌脏地用手在那抔土里捏起一撮,在蓝蝴蝶鲜艳的翅膀上来回擦拭。
看着蓝蝴蝶被土擦过的左边翅膀,孟令再次露出淡笑,对小厮道:“拿起来让大家看看,用土擦过的蝴蝶翅膀,是不是从蓝色变成了绿色?”
大堂众人见此讶异。
南茗不屑道:“蝴蝶翅膀上有粉,随便什么东西刮擦一下就掉了,你这算什么?当我没捕过蝴蝶玩儿呢?”
将军府的众人中估计不乏幼时玩过蝴蝶的,一听这话,回想了下,好像还真是这样啊。
于是落在孟令身上的眼神更为鄙夷。不懂就不要乱装!
孟令却依然十分平静,对小厮又道:“你在沐颐园随便挖一点土来。”
小厮照做。孟令用另一只手捏了些沐颐园的土,擦在蝴蝶完好的右翅膀上。
“奇怪!”靠的近、看的最清的二少夫人惊道,“右翅膀擦过土后还是蓝色的,没有变绿!”
同样是土,区别不就是一个在正宪阁,一个在沐颐园么?
为什么同样拿土摩擦蝴蝶翅膀,会出现不同的结果?
孟令再次让小厮把蝴蝶拿高些,让在座都看清楚蝴蝶这两瓣翅膀的区别。
“蝴蝶翅膀碰到酒,是会变色的,因为酒会使上面的磷粉显著脱落。”她悠然笑道:
“大家都看到了?正宪阁的土和沐颐园的土便是区别在此,所以——正宪阁的外头,被人洒了酒呢。”
“那又能说明什么?”南茗坚持嘴硬切了一声,“只能说明你就是你自己说的那样,不懂从哪里弄来的酒破釜沉舟,里外点火围困自己咯!”
“不,我还有他人放火的证据。”孟令回笑,“点火用的火把。”
她身侧的南奕也出了声:“没错,那根烧剩了被丢在地上,滚到一边去的火把还在正宪阁附近。”
话是这么说,不过南奕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火把固然可疑,却不算是任何证据。
将军夫人蔑笑:“一根火把又如何?它还能指认是谁拿着它放火不成?”
“大夫人所言正是。”孟令丝毫不介意她的轻蔑,甚至很是欣然:
“就凭那火把,儿媳能揪出拿着它放火的真凶。”
说着,她将目光重新投向南茗,眨了眨眼道:“这就需要小妹帮我一点儿小忙了……我需要借小妹院子里的妈妈丫头们一用。”
南茗眼里闪过一道惊慌,又壮起气来怒道:“府里这么多院子这么多下人,你凭什么偏挑我的?卢梦令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呢!”
“无凭无据就这般针对茗儿,你倒真是够讲道理的。”将军夫人冷嘲道,“你要人?我院子里的借你用也可!”
反正不能用茗儿院里的。
将军夫人将女儿脸上任何一点神情变化收入眼底。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个卢氏根本就是看着茗儿心虚故意胡编乱造,想让她们先自乱阵脚。
可直觉由告诉她,不能让卢氏用茗儿的人,因为茗儿经不起。
然而身旁却传来武节将军沉厚的声音:
“那就依老三媳妇所言,去把小小姐院子里的下人都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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