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问责的话有我担着,你们放心发泄就行,今晚咱们要见见血,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往哪个倒霉鬼肚子里塞上六颗子弹!”
一众学警听完陆启昌这话,都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冲锋车越开越荒凉,最后停在了一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河边货仓前,仓门外黑压压一片全是古惑仔。
至少有三百人,仅凭这一点就说明货仓里放的绝对不是咸鱼。
陆启昌也有点吃惊,今晚尖沙咀这么乱,想不到这里的看守不是变少了,而是变多了,看来黑鬼很在乎仓库里的货。
但他并没有退缩,一声令下,三十来号学警一起走下冲锋车,以羊入虎口的阵势走向仓库,很快就被古惑仔围了起来。
还抽警棍,还打进ICU?这怎么看也是反被打进殡仪馆的节奏吧...
这时候不尿裤子的都是一流学警了。
陆启昌却是不动如山,站定后,好整以暇问道:“你们拿主意的呢?”
“喂,陆sir,好久不见了!这么晚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干什么啊,还带了一帮小学生?”
一个秃顶从古惑仔中排众而出,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神却异常凶狠,一看就是智囊型古惑仔,北边称师爷,南边称纸扇。
看到他,陆启昌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装出一副天然呆的样子。
“迷路了呗,你也知道,我们警队的司机特别喜欢迷路,迷着迷着就跑到社会渣滓扎堆的地方来了。”
这话挑起了不少古惑仔的怒火,可秃顶仍旧笑眯眯的。
“陆sir不要讲笑啦,今天晚上尖沙咀这么乱,我们是打算息事宁人,乖乖待在这里,陆sir你最好也不要乱上添乱啦。”
陆启昌假装看看左右:“对哦,你也说这荒山野岭的,你们这么一大票人干嘛跑到这里来息事宁人啊?”
“公司组织郊游啦,这里人少,空气又清新,我们打算搞搞烧烤,唱唱歌啦。”
“那...烧烤架呢?”
“这就是啊。”秃顶抽出一把砍刀,“食材放在这东西上面烤,保证外焦里嫩,弟兄们,对吧?”
“对!”
三百多把砍刀顿时被高举过顶,明晃晃的一大片,这秃顶果然有点脑子,耀武扬威都这么含蓄。
可即使这样,不少学警连站都站不稳了。
陆启昌反而更加兴奋了。
“那食材呢?你们打算烤什么啊?该不会是准备就地取材吧?”
陆启昌说罢,还故意露出胸大肌往秃顶的刀子上蹭,摆明想撩秃顶砍自己。
可秃顶完全不吃陆启昌这套,赶紧收回砍刀,指了指仓库旁的下河。
“对啊,就是就地取材啊!这河里的鱼出了名的肥,全港岛都知道。”
“真的吗?太好了,我最爱吃鱼了!”
陆启昌大手一挥,“弟兄们,反正都迷路了,我们干脆来抓抓鱼,这些社会渣子跟寄生虫一样,天天吸港岛的血,咱可不能让他们把这的鱼也给抢了。”
这些古惑仔平时耀武扬威惯了,连巡警见到都躲着走,此时听到陆启昌左一句右一句地骂自己,纷纷怒火中烧,不少都准备动手了。
秃顶却伸开手挡住左右,笑嘻嘻道:“陆sir放心,你要钓鱼,我们哪敢抢,来,寄生虫们,退后一点,给各位阿sir让路!”
陆启昌皱了皱眉,然后带着战战兢兢地学警们来到小河旁边,还像模像样地指挥大家掰树枝做鱼叉。
“长官,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学警小心翼翼地问。
陆启昌轻叹一声:“那个秃顶叫秃顶祥,是黑鬼的头马,有他在,事情恐怕不太好办啊。”
“他猜到我是冲着这仓库的脏货来的,也猜到我没有搜查令不能进去。”
“我本来打算挑衅他们,让他们毒打你们,我再趁乱进入仓库,但秃顶祥识破了,绝不会让手下擦枪走火...”
看到学警们各个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陆启昌摊了摊手道:“干嘛?我当学警时上司也是这么用我的,你们想当警察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这...还能说什么呢?
“不能申请个搜查令吗?”有人问。
陆启昌摇了摇头:“这仓库是我卧底前两天刚发现的,但他没机会搞到照片证据,所以很难申请到搜查令。”
“那我们仗着是警察,强行进去?”
“也不行,以我们的人数,搞不好没闯进去就齐齐扑街了,还得摊上非法进入私人场所的罪名,这帮古惑仔反而是正当防卫。”
“而且就算我们成功闯进去找到了里面的脏货,由于没有搜查令,也不能当做呈堂证物。”
陆启昌再叹一声:“哎,律政司那帮老外都是吃干饭的,只知道给我们添加障碍,什么都要讲证据讲程序。”
“那要不...算了?”
出奇的,陆启昌并没有拔出手枪去顶说这话的学警,而是在认真思考是否应该撤退。
可挣扎了一会后,他还是断然摇头道:“今晚黑鬼脱不开身管仓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明天他们就会把仓库里的脏活转移。”
“嗯...A计划是不行了,不过我还有B计划。对方对我们多少有点忌讳,秃顶祥不想与我们产生争执,所以不会让手下太接近我们,”
陆启昌环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江明身上。
“小子,会不会潜水?”
江明点了点头,转念就后悔了。
“好,来,跟我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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