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儿左手拿着一块黑乎乎的胰子,相当于后世的香皂,不过香皂是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的奢侈品,陈锦云对此感到不满很久了。
每天早上拿着一块黑乎乎而且价格奇贵的东西洗脸是一种很难受的体验,可是距离去北平上任还有些时日,若是现在就把香皂弄出来,估计也卖不成什么价钱。
轻轻叹了口气,陈锦云用杨柳枝条沾了点盐,简单刷了个牙。
在以前,陈锦云在家几乎做不到天天刷牙,可见惯了一口黄牙的家仆之后,陈锦云才意识到刷牙有多重要。
走出门外,碰到刚伺候过宋夫人的丫鬟,两人对视了一秒,陈锦云立刻把头扭了过去。
“少爷……”
一路上,仆人们似乎适应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在这,见到陈锦云后也开始问好,而陈锦云,如同云淡风轻的领导一般,一一点头,走出宅院,拉着李莲儿朝着明月楼走去。
陈家马车很多,可颠簸不堪的破道实在让陈锦云接受不了,索性走着去,还能和李莲儿多待一会。
只可惜,自己刚出门,几个宦官抬着轿子正慢慢悠悠的朝着自家走去。
陈锦云急忙跑回院子,将李莲儿安置在旁边的厢房里,几个仆人七手八脚的将麒麟服套在了陈锦云身上。
这金彩绣柿蒂过肩的麒麟服,红料子打底,上头绣个麒麟,这么一穿,再系上腰带,秦凌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
刘爷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把刀来,系在腰上。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刀,当年祖上就拿着它跟着文景帝进了紫禁城,前几日早上老爷交代了,这刀就传给少爷了。”
刀柄处金丝缠绕,赫然镶嵌了一枚透亮的珠子,虽然看不清是什么材料的,但配着刀鞘包裹的鲨鱼皮显着格外的华丽。
锵的一声,宝刀出鞘,上面好像刚上好保护油,雪亮的冒着寒光,几十年刀刃依旧锋利。
宦官来的目的很纯粹,捞钱,然后嘱咐陈锦云下月初八到北平上任,虽然陈锦云是个莫须有的锦衣卫百户,但陆指挥使,似乎对陈锦云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有些反感,急忙上书催促陈锦云就任。
听着面前公鸭嗓的太监好不容易装腔作势的念完,刘爷急忙在领头太监怀里塞了个荷包。
太监点点头,满意的将圣旨留在了陈锦云手里。
既然自己能光明正大的穿着麒麟服,陈锦云自然是没有脱的意味。
屋内,李莲儿正抱着被褥睡的正香,眼窝附近被仔细遮盖的黑眼圈直戳陈锦云心窝……
“傻姑娘,难不成一宿没睡?”
细心的掖了掖被角,陈锦云低声向几个仆人交代过,出了陈府大门。
陈锦云有个大胆的想法!
陈锦云想亲眼看看白月明是怎么替老鸨子圈钱的!
据说,在明月楼里得先打茶围,不丢个几十两银子进去,根本连名怜的面都见不到,等终于见到了人,若是看不上眼,多半只是吃几口茶,就找一个身子乏了的由子离开,若是你说的话投了她的缘,倒是会给你唱两首拿嗓子眼哼哼的小曲
反复几次,你才有资格同她进一步熟络,然后才谈得上什么吟诗作赋,喝酒畅谈,想在这个时代风流快活,没个几千两银子几乎不可能。
但大部分收支都归到老鸨子手里,所谓的名怜每个月也攒不了几个钱,而白月明却有钱赎了李莲儿,陈锦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玛利亚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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