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陈兄回凤阳的路上喝酒了?这得喝多少?”
“王有福,你不信我?”
“我……我信,不过……不过……”
王有福肥硕的身躯在很不自然的扭动,陈锦云知道,这个胖子又在想个什么法子骗自己了。
“少在这跟我编瞎话!”
王有福像个受气的孩子站在一边不知嘴里嘟囔了些什么:
“半日挣上三百两银子,怕是想钱想疯了。”
“王兄说什么悄悄话呢?”
陈锦云眯着眼睛,模样很像自家府里整日之乎者也的先生,只不过不同的是,先生好像对自己有些畏惧。
“不如王兄和我打个赌吧。”
陈锦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成那副老实人的模样。
“赌什么?”
提到赌,本来失落的小胖子眼睛里又闪出光来。
“赌……明月楼花魁的,首……手镯。”
当陈锦云提到手这个字眼的时候,王有福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镯字落下,小胖子的心也跟着再次落下。
“害!我还以为……行,到时候我要来就是了。”
陈锦云见王有福打了个哈哈,清秀的脸上漏出了一副你懂的表情,随机又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我若是输了,便替王兄偷偷赎了花魁。”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可我们赌啥啊?”
王有福挠挠头,俩人都下了赌注,可内容是什么,陈锦云确实没来得及说,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太心急了的原因。
明月楼的花魁,那可是值五百两银子的女人。
“我半日能不能挣得三百两银子。”
咣当,扇子散落在地上,半开半合间,扇面的山水画颇有大家风范。陈锦云话音刚落,之间刚才还有些不满的王有才正眼泪婆娑的看着自己。
“好兄弟,割割果然没看错你,知道欺负哥哥不对,特意找了个理由想给哥哥赔个不是,其实你不用这样,我王家,呜呜呜,王家对我买个怜人回府,没多大不满,又何必,何必……”
王有才似乎没了再说下去的力气,整个人爬在陈锦云肩上。
“爬爬爬,给爷爬,我陈锦云半日能挣得三百两银子,你爱信不信”
崇祯九年,即将面临的是北有建奴叩关南有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的局面……
生逢乱世,又知道结局,陈锦云觉着面前这群身着锦衣的少年郎和刚才粮站门口的饿民一样可怜。
待人群走过自己面前,一种栀子花香扑面而来,陈锦云在心里嘀咕道
“娘们唧唧的,放现在是个兔爷,放以后,还他娘的是个兔爷。”
虽说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那群人回过头来,领头人的眼神恰好与自己相对,陈锦云眼中的不屑在马御眼里是如此的刺眼。
“穷酸秀才看什么呢?”
文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相轻,彼此看不起对方,动辄搬个桌子比谁更有学问,更有见解。
很巧的是,陈锦云刚才学馆归家,身上也是自己几年前考中秀才的那套青衫,同行见面分外眼红,马御悄悄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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