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淼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正欲辩解,缘善大师却接着说道:“江湖事江湖了,你我既然都已不在红尘,江湖中的事就随他去吧,以后我也不再去打听江湖中的消息就是了。”
“阿弥陀佛,”蒲淼口念佛号,转口道:“听说明天有场法事要做,能否带我一起?”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此最好。”
沈墨白破天荒的第一次坏了自己的规矩:他杀了不该杀的人邵守诚。
白虎与随从一起离开丐帮后,邵守诚便一直哭求沈墨白能给他个痛快,只因此时的他就算能活下去,生命里也全剩噩梦,无休无止。
而在沈墨白将丐帮上下的死尸揽在一处火化后,看着熊熊烈火,邵守诚老人的最后一丝勇气也就被悉数烧没了。
沈墨白端来了水喂老人,却被老人固执的用头撞翻,见死不救比杀人更让沈墨白痛苦,而最痛苦的是见死却救不了。
“老帮主,请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说完话,沈墨白便从腰间抽出一柄剑,他拔剑很慢,但出剑却极快,快的老人没有丝毫防备,便感觉到脖颈处微微一凉,像情人的手温柔的抚摸。
老人的脖子上只有淡淡的一线,鲜血还没喷薄而出便已经凝固,无论生前这位江南道上人人尊敬的丐帮帮主受了怎样的不公和屈辱,至少在死亡的那一刻他是平静的。
“谢谢你,你的剑很好,也很快。”
结束了丐帮的事,沈墨白的心境跌到了低谷,脸上的胡茬刚硬又浓密,一双本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渐渐变的冰冷漠然。
路过青峰桥时,探身掬了一捧溪水胡乱洗了把脸,整了整漆黑脏污的黑色衣衫,刚走几步,少年又退了回去,从明晃晃的溪水里看着自己的模样,顿时一种深深的罪恶感从心底升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沈墨白便成了瘟神一般的存在,所到之处,带来的只有灾难。
现在这样人模人样的走上栖霞山去见自己兄弟的遗孀,若是夏婵问起杨战来,他该如何做答?
说多了会不会给栖霞山再次带来灾难?
接下来,少年又做了一件坏规矩的事:他第一次做了盗窃的贼。
还好少年从栖霞山偷出青龙令并没有费多少周折。
他悄悄上山后,一眼便看到独自坐在山顶等待夫君归来的夏婵。
那个才短短十几天没见的新娘子夏婵,已经明显的瘦了一圈,此时由于经常流泪已经通红失神的眼睛,正在盯着一枚玉石令牌发呆。
隔一阵,夏婵就会呢喃几句:“你说过,这枚令牌是你的传家宝,还说只要它在我的手里,你就会回来,可现在你的人呢?”
“既然你狠心丢下我们娘俩,那我要这破牌子也没什么用了,我索性将他扔了,让你回来干着急。”
夏婵做个扔东西的动作,但很快便又缩回了手,将青龙令紧紧的攥在手里,“杨战哥哥,你快回来吧,婵儿不扔就是了,刚才是逗你玩的。”
就这样夏婵哭一阵,说一阵,而远处的少年却一直没有停止哭泣,大哭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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