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掏出手帕擦擦手,满不在乎的说:“你那样太慢了。”
她绕步走到程潜面前,笑吟吟的盯着他。
唉,世风日下啊……
程潜被她看的发毛,脑子一糊,脱口而出:“大哥!”
啥?
江夙懵了:“你说啥?”
程潜闭上眼,认命的又大声喊了一句:“大哥!”
江夙无奈的扶额:哪里来的傻孩子?打不过就认大哥?我的老脸啊,这位小弟你躺这儿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起来?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江夙好想装作不认识程潜,她转身,抬脚就走。
没想到程潜杀猪般的叫声又贯彻云霄:“大哥你可不能走啊,你不能不管你小弟我吧。”
他看江夙的身影越来越远,干脆豁出去了:“大哥!大哥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吧!大哥啊,从今天起,我将对您马首是瞻,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谁,我就打谁。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说啥就是啥!除了媛媛我也不会与你抢花魁了……大哥,你救救我啊,你刚刚那一脚太使劲了,我起不来啊!”
江夙背着身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把程潜再打一顿的念头。
舜英跟在她身后,不知道怎么的一下便崴了脚朝她扑过来。
WC!
舜英也是习武之人,劲也大。
趁她不备,硬生生的把她给撞开了几米远。
“砰!”江夙撞上了个宽厚的胸膛,撞的她两眼泪汪汪。
蓦的只见眼前有道人影,她缓缓抬头,几缕散光落入眼眸,温暖的有些刺眼,江夙顺势看去,那面前更刺眼的是个循规蹈矩站着的锦衣少年。
衣裳明艳,光又稀稀疏疏的照在身上,仿若渡了一层金光,当江夙抬眼望这层光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轻轻搭在下巴上,她且一愣,却又看那人继而缓缓低了头,好似在思衬着什么。
江夙好像不得不承认,她因着这一刻的视觉冲击,将此记了好久好久。
她是素喜这个思衬这个光影这个声音的,但这么多年她见过很多很多人,却无一是像眼前之人这般矜贵潇洒。她眼前的这个人,傲气好似溶了月,气韵如是天成,是已把所有气度深深刻入了骨髓里的少年郎。是伴着他一举一动而产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模仿的俏佳人儿。
江夙甚至有时怀疑,他裴宴是否将此练了千遍百遍,然后刻在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故而,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了。但不可否认的是,除了眼前的这个人,其他的泛泛众生怎么着也都没有这种韵味,就像东施效颦,其作用也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让人长记眼前的这个西施。
但是,其他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夙此刻正在他的怀里!
那人似是半晌才回了神,低头颔首,声音懒散好似潺潺流水:“江世子还不打算从孤的怀抱中离开?”
孤?WC?WC?
这TM是太子!我的天!就是那个传说中乖戾阴鸷,阴晴不定,还爱打架,最喜欢的就是聚众斗殴并且谁都敢打的太子?
江夙感觉她摊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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