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外的人一片哗然,有鄙视,有怀疑,有讽刺,有同情,还有愤怒的。
“你胡说!大嫂才没有!”
二丫本能地反驳,她小,却知道这话不能乱说。
王氏冷眼一扫,二丫的勇气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地缩回去,胆怯的低头。
邵宁远望着嘴巴张得大大的陈静宜,心里微微摇头,如果她还是前世那般模样,他可能会信。
当下,他半分都不信,此时的陈静宜是个有主意不吃亏的人,才看不上邵保福。
他颇为同情地望了一眼邵保福,真是不长记性。
陈静宜瞠目结舌,半响,缓缓闭上嘴巴,眼角微微抽动,总觉得自己的拳头不听使唤,想要揍人。
然而,她忍住了,将菜刀拿起来,对邵保福嗤之以鼻,道:“五叔,你以为我不长眼睛是吗?我放着年轻力壮高大英俊的相公不要,找你这种拿妻子挡刀想要卖侄女侄媳妇的赌徒孬种,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
霎时,邵保福和邵宁远皆是脸上泛起红晕,前者是被气得。
后者,是羞的……
两辈子加在一起,他都没有当众被女人夸过的时候。
感觉~貌似还不错。
等等……
卖侄媳妇的赌徒?他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小蹄子,你放肆!还不快给我把她抓起来!”
王氏忍无可忍,骂她宝贝儿子,不就是骂她!
“老夫人,那蹄子手上有菜刀,她真敢砍。”郭婆子弱弱地道,低下头,不敢看王氏阴沉如水的脸色。
郭婆子和金婆子不敢上,其他下人也没人想要冒头去试试菜刀的滋味,场面僵硬下来。
“废物!”王氏怒不可遏!
邵保年道:“娘,您先别生气,我有话要问五弟。”
“你想要什么就问!”
相比小儿子,她更喜欢聪明稳重的大儿子。
“陈氏说你赌博,是真的吗?别撒谎,撒谎我也能去镇里查出来。”
“关你屁事!”邵保福最不服地就是邵保年,同是娘的儿子,凭什么娘将最挣钱的布店给了三房,只给他们五房一个不挣钱的胭脂铺子。
铺子早就入不敷出,他才想着赢点钱填补账面上的亏空,若是给他布店,哪有这么多事!
王氏一愣,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到邵保福身上,铁青着脸问道:“还不快说!是不是赌博了!你这身伤是不是被赌场的人打的?”
邵保福张了张嘴,还想撒谎糊弄过去,可是看了一眼一旁幸灾乐祸地邵保年,气闷不已,他若说谎了,邵保年定会拆穿他,后果更严重。
只好有气无力地将事情道来,自然,隐藏了他要卖掉陈氏的事。
他不提,陈静宜也没提,不管她是不是受害者,被人绑架,她都会受到名声上的牵连,
仇,肯定要报,但没必要惹上麻烦。
“蠢货!你个蠢货!”王氏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胀。
“娘,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救救儿子吧!”
扯开遮羞布,邵保福哪里还在乎面子,手脚并用地往王氏脚边爬,涕泪横流地哀求。
只要能保住他的手脚,保住命,面子算什么。
王氏气的手颤抖不止:“你……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蠢货!”
“娘!我错了,您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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