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爸爸笑笑,“能有什么感觉!有点疼,有点酥酥麻麻的,倒是不觉得太难受!但也没觉得有啥特殊的,针灸咱也做过,我觉得,不会有啥用的!”
“再说了,我都这样了!那么多钱都花出去了,那么多大医院好大夫都没办法,你指望他一个小伙子能有多大本事?”
谢玉晴闻言低下了头。
谢爸爸又叹口气,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早早晚晚的事儿,爸早都已经想明白了!依着我说,连现在这药也停喽!有什么用呢,什么用都没有,还那么苦,还那么费钱!爸这一病,已经把这个家折腾成这样了,眼看等死的人,你们别再为我折腾了,不然哪,我走都走得不安心!”
说到这里,他又是叹气。
就这一口气,他忽然觉得胸腔里有口气往外顶。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而且基本上不受控制的,他已经咳嗽起来,而且这一咳嗽,就是半分多钟。
一直到他停下咳嗽,松开手,看见掌心里的手帕上又添了一块殷红,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但这个时候感觉有异,一抬头,正好看见自己女儿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愣了一下,问:“咋了?”
谢玉晴的眼睛里似乎在闪着光。
“爸,你刚才有多大会子没咳嗽了?”
谢爸爸愣了一下,“我咳嗽……我不是一直……”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愣住了。
不用怎么回想,他虽然病得严重,但脑子并没糊涂,他清楚地记得刚才自己一个劲儿的在跟闺女瞎念叨,似乎、好像、应该是……没怎么咳嗽?
想想,对了!
他忽然回想起刚才的感觉:可能是好久都没感觉那么松快了,说话的时候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太难受,所以话才忽然多了起来。搁在平常,一说话就难受,一说话就咳嗽,其实他是早就已经不说那么多话了的。
这个时候一回想,他忽然发现,其实就在那个小伙子给自己针灸之前,自己还是一直咳嗽着的,甚至刚掀开被子那会子被冷气一激,还剧烈咳嗽了一阵,一度他觉得自己可能随时都会死于这次咳嗽了。
但自从他的针开始扎,虽然皮肤很冷,但他落针的地方,除了一点点小疼之外,似乎有点酥酥麻麻的,暖洋洋的,好像自己就……没再咳嗽了?
那要是算起来,到现在话说,他针灸的工夫、中间自己歇了能有十分钟,再加上他现在已经走了好一阵子,这得有一个多小时自己都没咳嗽了?
怪不得刚才一直觉得那么舒服!
自从得了病到现在,自己得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不咳嗽的时光了?
想到这里,他惊讶地抬起头来,跟自己女儿对视了一眼。
“你说……这是那小伙子的事儿?有那么灵验的?”
谢玉晴摇了摇头。
“不知道。”她说。
但这一刻不知怎么,她忽然就想起了那张很认真的脸。
他说:“这种事情,我不开玩笑的。”
心里有些讶然,又有些慌乱。
扭头看着同样震惊的爸爸,她忍不住追问:“爸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话刚说几个字,他就忍不住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不一会儿咳嗽停下,摊开手,又多了一块新鲜的血渍。
谢爸爸叹了口气,“可能……就管那么一会儿?”
谢玉晴的眼睛却仍然是那么亮,“他第一次给你针灸,就能让你一个多小时不咳嗽,甚至都忘了咳嗽这事儿,这还不够好的呀!”
说话间,她站起身来,有些兴奋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
哪怕就是几分钟之前,她也绝对不敢想,就这么从大街上捡来的一个大男孩,居然一通针下去,立时就见到了奇效!
至少在过去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为老爸止住了咳嗽!
这就是自从得病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医生能真正做到的!
这一刻,她内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兴奋,脑子里各种想法更是纷至沓来,但忽然,她想到了一个无比重要的问题——认识到现在算是有一天整了,但是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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