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赶忙上手帮忙灭火,她慌忙躲开,自己蹦到一边贴着墙壁蹭,蹭完丢给韦德一柄仿佛刚从血浆里捞出来似的匕首,“我现在要和血棘去杀掉那个魔法师,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如果有人进来……,那你纯属活该。”
忽地一下人又没了影,只留下一道延伸至外边的烟迹。
“……好的。”
韦德用独臂捡起那柄滑腻腻的匕首,藏身门侧靠墙而立,手里有武器多少能增加点安全感。但一想到人家都有两只手,他顿时又觉得手里的家伙有些多余,只好祈祷千万别有敌人进来。
也没有等多久,就听见羽焰在外边用法师语大喊,“快跑!快跑啊!”
用法师语喊,必然是喊给他听的。
韦德毫不犹豫地钻出房间,恰好与血棘擦肩而过,前方是**个模样狼狈的士兵,视线越过他们,看见捂着胳膊的羽焰,那个内鬼倒在她的脚边,无人可挡的火元素已经消失不见。
“跑!!”羽焰喊得声音嘶哑,眼前的局面是她们拼尽全力才争取来的,机会稍纵即逝,如果被逼得再和这批存活下来的士兵硬拼一次,能站到最后的肯定不是她们。
隔在中间的士兵已经分成前后两拨,一拨奔向女法师,一拨直扑韦德。
如果有得选,韦德希望被隔在另一头的是血棘而不是羽焰,眼下在这座城堡里,见面之后不会第一时间对他发动攻击的,仅有寥寥几人,而血棘是其中最不靠谱的一个,可此时别无选择的他只能转身追血棘。
“等等我!”
血棘和身后的追兵都跑得太快了,反衬之下韦德显得如此弱鸡,“血棘!”
然而血棘丝毫没有减速帮忙的意思,抵达过道与楼道的重叠处时,一闪身不见了踪影。这个家伙是听不懂法师语,但绝对不是耳聋!
感觉脑后有劲风拂过,追兵手里的剑估计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劈开自己的头骨。
要死,接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要二穿。
看见屠宰场一样的画面他会吐,但面对死亡时却很平静,心里唯一的波澜只有些许的可惜,毕竟从醒来到现在饿着肚子做过这么多的努力。
他感觉自己似乎又能跑快点了,一路跟着冲进楼道,朝上边狂奔。
抵达上一层后他实在是没力气继续爬楼梯,无奈只能走过道,身后的追兵紧追而来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跑着跑着,他突觉脚下一空,整个人无法自主地往下坠落,同时头皮一紧,是那种头发突然被理发器搅住的感觉。
韦德意识到,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脚下的地板塌了,正好挽救了自己已经被烧卷毛的后脑勺,他胡乱地扒拉着,居然还真的靠一条独臂扣住了缺口的边缘。
身后一阵怪叫,扭头看见追过来的四个家伙一个撞一个,最后站在塌陷边缘,抱作一团被堆叠起来的惯性推落,砸到下层的地板后又把地板砸塌陷继续坠入下下层,这两层都充斥着浓浓的烟气,想来是木质龙骨被烧坏以至于砖石崩塌。
这下子暂时没人能威胁得到自己了,但他很绝望,要单手引体向上吗?请不要开这种会死人的玩笑,他连抓都没法抓太久。至于荡秋千似地荡到下一层,除非在脱手之后他能用菊花来一发足够强劲的风来炮。
所以如果血棘不回头的话,下场只有一个——掉下去在砖头堆里扭断腿,然后被人杀死。
想到血棘,韦德突然有种被猎手盯上,成为猎物的感觉,仰起头,赫然就看见血棘正用那双愈发阴翳的眸子蔑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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