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吻的过程中,激烈的喧嚣爆发自楼下,夜晚的寂静瞬时被撕裂,克莱夫住处的层高比继承人的要低,所能听到的动静也就更为刺耳,受到巨大惊吓的妻子差点没直接咬断他的舌头。
两个情妇也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他大着舌头好声安慰,告诉她们不用担心,一切都在计划当中,“放心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与其怀疑我是不是在强撑,你们更应该想想明天去却狼城时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购物清单罗列好没有,我可不想陪着你们没头苍蝇似的跑……”
啪!
窗外突然传来一个木板断裂的声音,克莱夫惊愕望去,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扣着几欲脱落的窗扇吊在窗外,下一瞬,又是“啪”一声更加刺耳的断裂声,窗扇彻底从窗框上脱落,被那人抓着一起坠向下方,几秒后,他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大闷响。
那个人显然是从上方掉落下来的,就在刚才双方视线交汇的刹那,尽管对方满脸是血,克莱夫还是认出来了那是谁。
他惊疑不定,惶恐不安。
那个家伙居然是继承人的首席骑士,是霍利斯?霍普!
……
弧形龙骨上边原本是暗哨的藏身处,如果下面发生战斗,他们将会是主宰战场的死神,可现在杵在上面用他们的武器耀武扬威的,却是一簇鸠占鹊巢的黑衣人。
在城堡方面所制定的计划里,明岗和巡逻小队都是蝉,由现有人手里战斗力较低的人充任,暗哨则是黄雀,由战斗力较强的人来扮演。
然而本应藏身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黄雀早已经被杀得七七八八,剩下的蝉在螳螂面前根本无力反抗。
近身战中他们打不过正面冲向自己的敌人,因为视角、光线以及落差的问题,远程攻击又干不过头上的射手和魔法师——这群身穿夜行衣还躲在光源之后移动的家伙狡猾且阴险,别说击落,光是锁定他们的位置都是个天大的难题!
打不过就得挨打,充当蝉的士兵们根本没有能力同时抵挡来自多个方向的攻击,所以哪怕其实人数仍然占优,却依旧被打得抱头鼠窜。这不是一场双方摆明车马可歌可泣的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韦德被羽焰从地下监狱里拎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怵目的暗红色调,刺耳的绝望惨叫,以及浓郁齁鼻的甜臭味,甜大概是血肉的铁锈腥甜,臭应该是人被开膛破肚后散发出来的味道,他不自觉地这么一联想,就无法自制地抱住羽焰的大腿干呕不止,陡然想起当时想要将磨尖的树枝插进格利尔德的咽喉,更是自觉无知与天真。
如果肚子里有东西,他能用呕吐物把正在观察局势的羽焰给埋了。
很显然,肯定是有人将城堡内的排兵布阵图透露给了这帮人,所以他们才能做到如今这种地步。
明明只是处理一个瘦弱的残废而已,随便来一两个人就能轻松搞定,怎么可能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
换个角度去想,既然连图纸都能送出去,“独臂奴仆已经失忆”的消息自然也行,那这群家伙根本就没必要专程来这一趟。
所以就算他们真的是那群盗匪,那么今早上他们根本就不是在追“知晓匪首真面目的奴仆”,至少主要不是,这帮人是冲着别的目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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