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学着对方之前用来吓唬她们的语调恐吓道,“杀了你哦?……我这一拳打过去你真的会死哦??……”
“切。”
这家伙怎么那么自信啊!“可恶。”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装得多没有诚意。
很快,血棘身上的绳索也被尽数解开,但令羽焰措手不及的是,血棘在重获自由后居然立即扑向韦德,反扭着那条刚刚才赐予她们自由的独臂将他抵到了墙壁上,然后还动作粗暴地在他身上翻找着什么。
“噢老天,”羽焰目瞪口呆,“你在做什么?!”
“显而易见我正把他摁在墙上摩擦。”
“为什么?!”
“你可爱的妹妹大概是想用我来威胁格利尔德,或者是换取自由?”韦德疼得龇牙咧嘴,“可惜对格利尔德来说我们都该死,沃里克和克莱利夫也不会因为顾虑我的生命安全而给予你们自由,因为离开这座城堡我的生命将一文不值。”
听完翻译后,血棘恍然,对姐姐解释说,“这,这些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只是你想想啊,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帮助别人对吧,他只是还没将真面目展露出来而已,所以先把他控制起来肯定没错,啊哈!”
她举起一小块拳头大小的黑疙瘩,献宝似地递向姐姐,“这么干果然是对的,瞧我找到了什么!”
那是韦德的晚餐——一块黑面包,穿越客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黑究竟是什么黑。他曾因为自己身体对这玩意的强烈渴望而试着啃过一小口,那感觉就像是在吃馊掉的木屑和砂子,哪怕饿了整整一天也实在是吃不动,原本想直接扔掉,但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还是随手塞进了兜里。
然而就是对着这种东西,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的羽焰居然夸张地咽了口唾沫。
“嘿嘿,喏,你先吃,你吃得多。”血棘把它塞进姐姐的手里,自己也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羽焰霎时间涨红了脸,“我不吃!你既然还记得‘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帮助他人’这句,就应该没忘记铁隼说的另一句话——‘不要反过来伤害帮助过我们的人’!”
“铁隼就是个骗子!”
“信不信我打你!”
“他违背自己的誓言,他抛弃我们,他死了。”
姐妹俩突然就难过得忘了彼此之间为什么会争吵,对坐在一起扁着嘴掉眼泪,血棘忘记维持手上的力道,羽焰忘记自己刚刚说过的‘我不吃’,啃下一块黑疙瘩混着眼泪木然地吧唧着。
韦德爬起来坐到两人旁边,舒缓舒缓可怜的左臂,见她们对此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小声询问她们在吵啥,得知缘由后,他在[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她们]这个问题上,突然新冒出来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
“其实誓言这种东西啊,很抽象,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情境下立下的誓言,哪怕内容一样其含义也是不同的,当然,对此不同的人会持有不同的看法,对吧。”
说话的同时他还偷偷地观察着羽焰的神色,这个似乎对承诺看得很重的家伙果然在皱眉。
“比如说,同样是‘我发誓今天一定要干死你’,男人指着女人说,与男人指着男人说,两者的性质肯定是不一样的。”
不出所料,女法师生气了,“贝因斯先生,我感激以及尊敬你,所以能否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抱歉……”
这个姐姐应该好对付,韦德正暗自得意,脑袋一歪就被血棘伸手拽过去压到膝下,“谁允许你爬起来的?听好了,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肯坦白自己的阴谋诡计,就让你死在这里!”
刚说完,吱呀一声响,审讯室的大门已豁然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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