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抿了抿唇,她这些年拿自己来赌,输掉的钱便是把国卖了也不够她去还,明知会输却还乐此不彼地去赌。
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在马车上做准备的徐克玉。
“想赢她,很困难呢!”
江郁上了马车,坐在舆内,舆中铺了层席垫,倒也柔软。头顶是一根形似大伞的盖子,用一根木棍支撑着,顶棚上的衡和轭上装着个响铃,叫做为“鸾”。
御试第一关便是鸣凤鸾。
御马时,铃铛要响得和谐,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才算通过。
江郁手握着套往马头上的辔头,等着学正下发命令后便,徐克玉一声叱,一阵风吟,在一片殷切希冀和一阵喝彩声下,驱动马车在林场上环圈。
马蹄轻溅,仿佛飞鸿踏雪泥,落爪无痕,在的林场上寻着地面微凹的车辙痕上跑动。
江郁看着她,却不想动了。
鸾声动听,绵延不绝。
哒哒哒的,是马蹄拓在地上的声音,叮叮咚咚的,恍若鸾凤和鸣。
那身绛色骑装在风中疾驰似电,似风。
徐克玉转了一圈又会到江郁面前,目光如炬,好似在控诉自己为何不动。
看着她嗔怒的目光,江郁心底越发痒痒,手上辔头紧了紧,待那声铃声到了一定节点江郁掣马一驱。
两马一前一后,一送一驰,日光下,赤马似乎是领着白马前驱,白马似乎在追随赤马脚步,似是竞相追逐,又似打闹,你追我赶。
江郁驾着马,绕场逡巡了第三圈后,可算赶上了徐克玉身侧,勾唇笑了笑:“徐克玉,你家的马看起来很喜欢我这匹小白龙呢!哎,你是母的吗?我是公的,要不结束后我们去结个亲家,繁衍后代绵延子嗣吧?”
徐克玉唇紧紧一抿,懒得搭理江郁,掣马而驰。
“哎,你别羞啊!”
江郁不厌其烦地追逐着她。
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重叠着另一个,飞快地向前推进。
彩棚下的声音惊呼不停,目光更是不断落拓在赛场上。
过三圈后,江郁开始进入第二道关卡,逐水曲。
此刻徐克玉已经先她一步在曲折河道上慢慢驰行,马蹄轻轻地踏在木板上,木板与水面便只隔着三尺高的距离。
马车在木板上行走,只要落入水面便算是输。
木板栈道只余一马车过,江郁随于徐克玉身后,慢慢地走着,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她们谁也没想争着要第一个冲出独木桥,否则,到时彼此双方都要车毁人亡。
过了第三关,便是过君表,驾车要能通过竖立的标竿中间的空隙而不碰倒标竿。
“过君表了,这会或许要决出胜负了吧!”
江嘉恩忍不住往那处抬头看了看。
柳皎皎见江郁今天状态似乎比往日几次练习时还要好得多,便朝她们道:“有谁这个时候还想改注的,可给我记着手别乱动,我可是知道你们哪一个人都是押的谁。”
江嘉恩不仅冷哂出声,“你是不是对江郁太过有信心了?”
柳皎皎仰头看她,环手笑:“是呢,我这眼睛可从来都没看错眼过,江郁那是输定了。”
周围人一阵唏嘘。
这都是什么人啊!家里有矿便是了不起。
“两人都过了,没有撞翻一个标杆。”袁辛苓垫着脚尖往前探去。
许方子纳闷,同时也又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她今天还真拼,莫非还真被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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