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点点头,当时的事她并不知情,而是今早听柳皎皎说起。
昨夜自己犯病后,府内所有下人都避着她走,见她站在墙头边静默不动,也没有一人敢上前,而温夫人这时也恰巧撞了上来。
她闹了事,却安然自得地跑到不周女学睡觉去,全然不知道朝堂发生了这些大事情。
“这又不是说治便治得好的。”江郁也很郁郁寡欢,只能一味地用吃的来安慰自己。
宫门忽然听来一阵传唱,是平瑄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庄学尖着鸭子嗓叫着:“陛下驾到。”
众人这时也纷纷上前跪迎。
平瑄帝显然是刚一忙完温舒的事便奔赴未央宫而来,一身玄黄的缂丝十二章纹衮服,十二团龙盘旋,分别织于两肩和前后襟上,肩上披着日月,背上织着星辰和山,相貌堂堂,气势凛凛,胸襟横阔,迈着沉稳的步子而来,抬手将江贵妃扶起。
随后端坐下来后,对还跪着的人道:“都平身吧!”
江郁似乎感到一瞬寒星似的眼眸我那个她身上透视过来,抬头望过去,便见平瑄帝望向她的目光。
他两眉弯弯如柳,眼睛明亮似月,温柔儒雅,虽已人到中年,但却不显老,随着年龄的叠加,他身上的沉稳也越发地沉淀下去。
他应该很高兴吧,杀了分子取回了一大笔钱充盈国库,这事要换成江郁自己也要乐不可支。
恨不得多杀几个,但杀得多了朝廷无官可用,这又是不行的。
即便帝皇掌握着生杀大权,但这其中有一个度,需要他好好把握,并不能为所欲为。
所以帝王有时候会对一些贪墨的官员开一面,不是不知道,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渐渐堕落,随后一刀剐下去,将大腿烂肉全部切除。
“江郁,听大臣们说这温舒一案还有你的功劳。”
江郁又跪了下去,道:“陛下,我可不敢居功。当时我自己也不甚清醒,哪敢说什么功劳?”
江郁哪敢胡乱居功自傲,当时姑姑这样说她心底便疙瘩一声。
殿内的公公奴婢可是都长着耳朵眼睛可以听可以看,要是被传出去,随意一个曲解还不得怎么说江家恃宠而骄呢?
虽然他们江家的确是靠着女人发家致富的。
名声向来被某些人所唾弃,深深地踩在脚底下恨不得呸了几口唾沫。
世上红眼病和智障的人永远少不了,陛下当初纳姑姑为妃就完全超出了一些老臣所认定的人选。
只能感慨一声,世道艰难,人心险恶,说相声的盼着死同行。
她的大伯便因此被踢到广西去当御史。
江郁继而道:“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官员才是当居首功,若不是他们一一侦查,找到那么多罪证,铁证如山,还扳不倒那蛀虫。若不是当初御史大夫行监察之责,又在朝堂上誓死力谏,也不会引起大臣的注意。陛下,这么多大臣在那努力的时候,我可还一直蒙头大睡。”
江郁说罢,扬唇一笑:“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温夫人,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在这之后又接二连三地爆出了温大人的不臣之心,又拿出了相应贪污罪证。听说陛下还特此恩准了她与夫君合离,放她另觅良人。陛下圣裁,秉公断案,又恩威并施,真是英明神武。”
平瑄帝又岂是普通人,不知道江郁心底的小九九,她一句一句地将话转移到别人身上,就是不谈自己半分,事后还不忘在夸赞自己,全副脑子全都用在这份狡猾心思上了。
但那温夫人又岂能真不治她的罪,岂不是纵容天下妇人私奔了?
若非因为私奔被抓,她可是打算卷了温家钱便准备自己跑路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如今大难临头却各自飞。
这怎么可以?
官方:这不可以吗?大家都是自由人,难道就因为给你生过一孩子就要忍受你的一贫如洗?关键,这连孩子都没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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