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还没结契呢,坐一张榻上真的合适吗?
谢朝雨拿过干果碟子,亲自给叶无讳剥坚果,并没有看见三哥委屈的眼神。
“好吃吗?”
“确实不错。”
“那再尝尝这个”
“入口清甜,咳咳,就是有些凉”
“我是火灵根,我给你热一下”
二人凑在一起,叶无讳柔弱文静,给啥吃啥,但就是手疼自己剥不开坚果,体虚吃不了常温果子。
谢逢君撇开视线,他觉得看多了眼睛会辣到。
谢朝雨对叶无讳今日的表现很满意,看来他在努力适应谢家生活啊,昨晚可还没这么爱吃呢。
“仙子”,那边舞女见舞蹈停了谢朝雨也没察觉,心下委屈,便上前来。
“仙子可是不喜欢妾身了?”
“这浣荷舞,妾身与师妹们排了足足半月,原以为仙子看了会高兴...”
舞女水袖遮面,潸然欲泣,一双灵秀美眸水灵灵望过来。
谢朝雨挠头,“跳完了?”
又对叶无讳道:“对了,无讳道友还没看过吧,这些舞女都是合欢宗来的,她们舞跳得特别好,你快看看!”
叶无讳拢拢衣襟:“好,那要稍微站远点,她袖子扇风,我怕冷”
舞女:“......”
我心向明月,明月照白莲,呸。
舞女退下时,一步三回头,眼神哀怨凄婉,好不可怜。
叶无讳问:“这些年轻修士,都是谢姑娘的朋友?”
谢朝雨摇头,她给钱,人家卖艺,不能算朋友。
谢逢君指指谢朝雨,又指指叶无讳,抢答:“他们不是来破坏你们这个家的,只是想加入这个家。”
叶无讳:“全是异姓兄弟姐妹?”
谢逢君:“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能想得开。”
谢朝雨客观陈述:“金钱交易而已”
“......”
叶无讳端正坐姿,拒绝再吃瓜果,头顶似有圣光,面上只剩下悲伤,好一朵清纯脆弱的小白莲。
像我这样只值一块玉的,也不知道比不比得过人家那些金钱关系呢。
.
湖上风大,谢朝雨不忍心叶无讳来回折腾,便请他住在岛上,反正原本也是很快就要搬过来的。
“嘿!嘿!这里”
谢朝雨送叶无讳去了住处,回来就见谢逢君躲在黑漆漆的树下,鬼鬼祟祟朝她招手。
谢朝雨:“又要去城里花街?”不是上个月才一起去的吗,三哥还说人家新来的花魁腰太粗。
谢逢君白她一眼:“凭空污人清白!我几时去过?”
“那你这么缩手缩脚?”
“除了美色,就不能有别的事情让我害羞吗?”
谢朝雨:“哦。”
谢逢君从怀里摸出个小本子,面色胀红,强装正经道:
“娘和其他人还没赶回来,爹又不合适,喏,那什么,婚前教育...”
谢朝雨看着小本子封面上的《霸道仙君独宠小娇妻》几个字——
“哈哈哈哈哈!!!”
谢逢君恼怒:“你笑什么?小声点!”让人看见了,他还怎么对别人说自己是正经儒修!
谢朝雨忍住笑,抱拳:“嘿嘿,长兄如母,我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谢逢君敲她脑袋。
把妹妹送到寝房,谢逢君又想到,北辰剑宗貌似只有男修士,结了契的更是一巴掌都数的过来,妹夫肯定也需要教育读本。
于是,叶无讳收到了来自三舅子的小黄话本,绘声绘色,彩页,不打码,纤毫毕现的那种。
谢朝雨睡前随便翻了翻,这书质量挺好,文字隐晦,插图也很香。
书中写道:“兀那娘子面若桃李,酥手细腰,香汗染夏衣,玉兔脱笼,仙君口衔兔首,兔畏之瑟瑟跳动,双手难掌...”
“娘子呐呐不能言,只接连低声道不要,仙君越发兴起,急冲...娘子泣,其声忽高亢,忽哀婉...似喜似怒,恍若仙境”
......
子时,周遭寂静无声,叶无讳辗转难眠,最后拿出枕下那小本子。
“风停雨驻,娘子戚戚,忽而嗔道‘先前有言,只是量体裁嫁衣,因何至此’,仙君口覆之,‘莫要多言,可还吃惊’遂,娘子口有物,吃惊不能言。所谓量体,也却有其事”
叶无讳:“...!”
遍览剑法秘籍,未曾见过此书,知识量太大,一时不太能消化,像是喝过整坛北辰烧刀子,面红,心热,神思难定。
好不容易后半夜才睡着,一早就又梦里惊醒。
“......”
报废一件寝衣。
谢朝雨早饭也吃的不少,她自己一屉水晶肉包吃完,又对叶无讳道:
“厨房专门给你做的,不油不腻还香,趁热喝”
叶无讳看向面前的碗,奶白奶白的粥,煮的还很稠。
“咳咳咳!!!”叶无讳剧烈咳嗽。
谢朝雨帮他拍背,递帕子,“怎么了?太烫了吗?”
叶无讳视线避开她,“有一点,咳...”
只是想起夜里的梦、早上那件报废的寝衣,罢了。
“都在这呢?正好一起说了,今天要量一下喜服”
谢逢君摇头晃脑,转了进来。
说完,坐下蹭了几个包子,“你俩量完跟织造掌事说一声就行,让她们看着改,我去帮爹招呼客人。”
谢朝雨没让人帮忙,很快就记下了自己的数目,又去外间问叶无讳:
“你会不会不太方便,要不要我帮你量啊?”
帮我...量体??
谢朝雨今日穿了一身水色长裙,美目含烟,雪肤红唇,并无坠饰,已然明**人。
似曾相识的场景,一模一样的人,梦境眼看着就要再现。
叶无讳扶额,突然头痛。
这次不用演,头是真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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