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顿了顿,有些怅然的说道:“我认识三个王八蛋,他们都是一个很大的监牢中最坏最恶的刑徒。他们……也坑我,欺负我,把我害的很惨。不过,其实那三个王八蛋对我还是蛮好的。反正没有他们,我早就死了。我曾经就想过,他们过去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有那么恶。”
韩风晓淡淡一笑,继续说:“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和我没关系。我认识的就是那三个牢里的王八蛋,至于他们过去是不是杀人放火了,我不知道,也不认得那时的他们,就不管我事了。如果以后再碰到他们,他们在做坏事,我会跳着脚骂他们,如果他们知错能改,我便还认他们。如果不改,我便不认他们。他们以前做的坏事,自会有人找他们报仇,就算我遇上了也不会管。那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不管我事。要是有人要无故害他们,我便会管,因为他们是我朋友。”
最好,韩风晓盖棺定论道:“我爹临死前和我说,遇事问心。我想通了,识人也要论心。我认识的人,是我韩风晓心里的人。不是认识别人眼里,嘴里说出来的人!更不是已经过去的那些是是非非中的人!”
莎冬儿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咬着嘴唇问:“要是你知道了那人曾经做过很坏的事呢?”
韩风晓沉默片刻,说道:“那样的话,我会多唠叨一些,让他以后不要做了。以前做的坏事要尽量弥补,弥补不了就要去承担后果。这样,我还会认她这个朋友。”
穆然,韩风晓抬头看向莎冬儿,后者同样凝视着少年,两人四目相对。
韩风晓郑重的说道:“我认识的莎冬儿,是救过我的命,关心我,把我当朋友的莎冬儿。过去的莎冬儿是谁,我不认得,也不在乎。”
莎冬儿眼神闪动,如同无尽湖面的粼粼波光。一时间,她想把过去经历的种种是非全部倒给这个少年,无论大小,一件不差。然后听少年唠叨几句。做错的,她愿意弥补,哪怕丢了性命也可以。只要韩风晓还愿意认她就够了!
不过,只是转瞬的一个念头。莎冬儿便压下了这股子冲动。
她做过的事,天理难容,她杀过的人,一个岁染都装不下。她是那片中土神州的魔女,人神共愤。她就凭一条命真的能弥补吗?更何况,她还不想死。至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这些事,真的说出来,怕是就连韩风晓也没法再容她了。到时候怎么办?兵戎相见,生死相博?她不会杀韩风晓,可是韩风晓想要她性命又怎么办?还是只让少年认识现在的她吧。只留下彼此最好的记忆,珍藏再那为数不多的幸福之中……
岁染之行,她是为了“大势”而来。此事一了,她便会和少年分道扬镳,再次归为陌路。若是以后再相遇时会如何,她不愿想。若她终须一死,被韩风晓所杀,倒是无怨,只怕这个滥好心的家伙还会伤心好久吧……
想到这里,莎冬儿淡淡一笑,岔开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你一命的?我在你影子里种的种子,你应该察觉不到吧。”
韩风晓点头说道:“我开始也没想通,后来看到你往袍子里放东西,我才想明白。比试的时候,赤身汉子用铜鼎砸我,却砸空了。其实他没失手,是你用和你袍子一样的力量给我挡下了。”
莎冬儿笑着说:“这都让你看穿了,你也不傻啊。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那么不开窍!”
韩风晓笑着不说话,继续整理那堆乱物。
其实心底里,韩风晓是很排斥遗物“称重”的。就是因为这份神遗,才害得他昏迷,害他失去弟弟,错过了那夜后来发生的种种变故。
不过,在和赤身汉子的比试中,韩风晓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份力量。那时的神遗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认可,才助他破阶,一举称重了三座大山。
莎冬儿的那堆杂物还真是仍有尽有,摆在家里都够过日子的了,收拾起来着实费劲。直到最后,韩风晓翻出了两个粉色的小肚兜,少男少女看着它们,两两无语。
穆然,莎冬儿猛地夺到了手中,直接塞进了袍子里,然后大袍一卷,把地上所有东西都搂了进去,这次劳心费神的收整最终也成了白忙活。
罗兰做好了晚饭,三个人吃着热乎乎的炖肉和烤白薯,心满意足。
韩风晓好奇的问她俩,早上做的一大锅饭哪去了。罗兰言辞闪烁,还是莎冬儿很有担当的说是她都吃了。韩风晓将信将疑,罗兰则暗暗向莎冬儿挑起大拇指。
那锅红米饭早被罗兰倒了个干净,可她不敢让韩风晓知道,否则不仅要听少年的唠叨,没准还要挨上一记板栗。
饭后,三个人围在昏暗的油灯前。
韩风晓又把比试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两个姑娘已经从老力头那里听了个大概。不过老力头毕竟是个凡夫俗子,关键性问题一个都没讲清楚。
等到韩风晓说完了。
罗兰急急的说道:“事情果然不像老力头说的那么简单。咱们要好好商量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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